对上朱将军投来的质疑眼神,慕容恒耸了耸肩,表示非常理解他此刻不敢置信的心思。“在下慕容恒,拜会朱将军。将军不用怀疑,我和我的侍卫五双眼睛全看得清清楚楚,这十名癸族人确实死在了梓絮手里。”
梓絮也懒得客气,承认道:“我看不惯他们欺负老弱妇孺,一时没忍住就把他们全杀了。我倒是好奇将军手里的士兵用的都是什么破烂装备,简直跟纸糊的一样,是打算上战场跳脱衣舞嘛?”
“脱衣舞?”朱将军嘴角抽了抽,那不是青楼妓院才会见到的技艺嘛,怎么拿来取笑士兵?“姑娘休要胡言,咱们朱家军纪律严明,怎会拿战场当儿戏,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
瞅着朱将军吹胡子瞪眼的上火表情,慕容恒接过去道:“朱家军莫急。路上我们都见过朱家军的身手,他们训练有素可见他们操练时从未懈怠分毫,此次战役罪责不在他们。将军镇守边关二十载保一方安定劳苦功高,所以我觉得朱家军在领兵方面不可能会出现失误,罪也不在你。可将军有没有想过其他方面的问题,比如梓絮所说的的玩笑话。”
朱家军转了转眼珠不由讶异:“难道真是装备有问题?”
梓絮眉头轻佻颇有看好戏的意味:“朱家军如若不信大可带我们去察看军需装备,我挺想看看它们是如何用纸糊出来的。”
朱家军头顶一颗大汗,这个幸灾乐祸的黄毛丫头从哪里冒出来的?七皇子该不会好这一口吧?
慕容恒斜睨她嘴角贼兮兮的模样同样心里一抖,她该不是大哥或六哥手底下的人吧?我应该没引狼入室吧?
某女身正不怕影子歪,压根没把俩人的心思当回事,蹦蹦跳跳的跟小孩期待惊喜礼物一般跟着他们去仓库察看。
走进库房,里面存放的军服和兵器并不多,合该是放着备用的。梓絮兀自拿起一柄斜倚在墙角的大刀比划几下,随即跑到库房外对着花坛里的一块大石头当头劈下。
“叮”、“哐啷”几声脆响,那画面在慕容恒的意料之中,却把朱将军惊傻眼了。刀居然折断了!
慕容恒又抄起另一柄刀跑向屋外,朝花坛里的另一块石头使力劈下,同样“哐啷”一声断成碎片。
一个人把刀砍坏或许存在故意,两个人把刀砍坏未必是巧合,朱将军特地再提起墙角的长剑跑到屋外一试,结果长剑同样落得被石头反震成粉身碎骨的下场。
朱将军懵了,那是铁打出来的兵器嘛,分明是嘎嘣就碎的脆麻花呀!
兵乃国之根本,即使再昏庸蠢笨的皇帝也不会拿军需装备开玩笑,又何况是当今圣上?所以军需出问题必是中间有人贪墨谋利所致。
如今永东国与癸族人刚经过一场战争,对方虽未赢得胜仗,但永东大军险些溃不成军乃事实,无疑助长癸族士气,今日能纵容底下人越界跑到永东国境内作威作福,明日就极有可能挥军而至将定头城杀个措手不及。
梓絮猜到这一点主动提议今晚就设法潜入癸族军营拖住他们短时间内无法起兵作战。
慕容恒毫不犹豫支持她,而现在必须前往军营察看其他的军队物资,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更多的线索。
踏入军营,慕容恒在朱将军的带领下把军营里的东西全部盘查了一遍,果然除了装备方面,粮草和药材也被人做了手脚,相对而言,负责后面两者的人还算讲点良心,尽管以次充好,起码里面没有掺杂发霉、发馊、腐烂亦或米糠之类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
慕容恒立即明了,弄粮草的是大皇子慕容稷派系,弄药材的是六皇子慕容廷派系,而弄装备的则由中立派系太傅晏行和都统高兵负责。那么太傅和都统从中大肆谋利敛财又是为何?当真只因贪财?
是夜,梓絮换上夜行衣顺利混入敌方军营之中。仙神下凡办事通常会被封去修为,以免伤害无辜,而此次下凡,天君格外开恩仅封住梓絮九成的修为,剩下的一成用于以防万一,如遇迫不得已的困境之时可用来杀敌保命。
修为被封对梓絮而言无所谓,混入军营耍点小手段姑且还用不到灵力施咒,凭她媲美武林高手的卓越武功足矣。
翌日上午,朱将军这边便收到探子传回的佳音:癸族军队一夕之间全发了痘疹,症状厉害的已被疑似出了天花,其次军中的战马也全得了病,腹泻不止,浑身乏力,总之战力全无。
慕容恒惊讶得目瞪口呆:“小丫头,昨晚你究竟干了啥,下手也忒狠了吧?”
梓絮忙活一晚上犯困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能干啥呀,当然给他们喂点毒喽,他们要是体质差扛不住崩了几个也无可厚非喽!反正他们当天花治也能治好就行了,总之,起码三个月别想开战。”
众男绝倒:最毒妇人心,今儿个见识啦!
慕容恒将她再打量仔细:“你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十六七岁而已,怎么手段如此阴损,谁教你的?”
梓絮脱口答道:“我哥呀,他打仗从来不拘小节,管他路子阴的邪的,能打胜仗就行,‘胜之不武’四个字很少讲究。我没下毒直接把整个癸族军队毒死已经够下手轻的啦。”
众将领差点都雷掉了下巴:这是什么逻辑?是不是那帮癸族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