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沉得更深,养的什么笑话儿子,坍台坍到家了。
另一边,贺兰璃辰面色如常,而寒眸中已含了一丝杀意。
魏华祯追问:“一千两黄金,数目倒是不小,你很缺钱吗?还敢用美色作饵。”
舞卿霜答道:“炼制新武器买材料买光了。哥,你什么意思,是对我的容貌没有信心,不足以让男人见色起意?”
魏华祯被问得一噎,勉强挤出四个字“随你高兴”,事说清楚便好。径自入席的他仿佛全然没注意到姑娘们倾慕的目光,他是她们见过的仅次于贺兰璃辰的第二个美到惊为天人的美男子。
刚入座,魏华祯的脑海中便响起舞卿霜传来的密音:老哥,出场要不要这么高调啊,太惹眼啦!
魏华祯回传一句:你也不拿把镜子照照自己那张招嫉妒惹欺负的脸,不高调一点怎么给你撑场面,让一帮没见识的货色闭嘴。
好吧,舞卿霜认栽。
三皇子被当众拒婚等于狠狠甩了皇家颜面一巴掌,同时也甩了严太师府一巴掌,皇帝不做声明显不愿为儿子出头,无论仙家还是安陵国都不愿结下梁子。
皇帝怕她,严太师可不怕区区一个黄毛丫头。听闻舞卿霜最近才拜入仙门,能入得仙尊的法眼必有所长,严太师提议现场展露一手。
人家诚心诚意地邀请,舞卿霜怎好随意回绝,当然要好好表现,令对方今生今世“没齿难忘”。
魏华祯以为她会随意演示一个法术敷衍一下便罢,谁晓得她不按常理出牌,要求展示占卜之术,卜卦对象正是严太师本尊。贺兰璃辰与魏华祯对望一眼也猜不透其路数,算了,她有她的用意,随她高兴。
舞卿霜所占卜的正是严太师的烦心大事。严太师最烦心的莫过于手里最大的产业煞影阁被人捣个精光。七年前在泓渊国的一支分部因参与朝局纷争结果让霜斩情灭了个干干净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根基全踏了,而且再难重建。
煞影阁,杀手行业里生意做得最大、也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时隔多年好不容易填补完那里的亏损,谁晓得总部老巢又让人给端了,苦心经营数十载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流,心塞到吐血不已啊!
严太师算计多年,千算万算没算到七年前的不过是起个头,七年后报应全来报销。继煞影阁倒台不足半年,桐泰城的最大商号突然被他的商业对头联手整垮了,最肥大的钱袋子没了,生意亏损亏到狂喷血!且前后三次的大事件后,严太师掌握的势力均会遭受一场大缩水,最强硬的势力莫过于扶桐州的军队,那是他唯一的军方势力。
扶桐州的大将并非死于灭门惨案,而是死在一场战役上,为三皇子立战功的战役上。
众宾客越听越觉诡异,煞影阁在江湖中名声浩大,朝中官员多少有所耳闻,甚至某些吃过亏,因此大多揣测幕后的神秘老板与严太师有关。原本旁人没有证据只能猜测,何曾想到今日会揭了他的老底。
严太师谋算一生自然不是傻的,毁他基业的凶手如此明显,瞎子也该瞧出来了。吃惊、微怒、郁结、恼火、震怒,严太师的神情不断变化,死死盯住舞卿霜,恨不得立刻掐断她的脖子!
严太师想杀不能杀的表情不知看爽了多少人,摩拳擦掌地瞄向他:老东西,你也有今天!
舞卿霜硬忍住想大笑的冲动,佯装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反而气定神闲地反问他煞影阁为何而惨遭灭门?
终于提到一个关键的问题,莫说旁人好奇,皇帝也好奇,当事人严太师更好奇,自问他与舞卿霜宿无恩怨,为何会如此?
舞卿霜慷慨解惑,主要缘由在于一桩大买卖。生意内容是找出一名美貌孕妇,然后将其一尸两命。于是那孩子从地狱里爬了出来,索走了整个煞星阁的命。
说及此,舞卿霜顺便劝了一句:“这事不能全怪那孩子,要怪只能怪他们做生意太过耿直,人找了十几年都没结果就该选择放弃,如果大主顾硬要维持这笔生意,他们应当尝试学会敷衍才对,或许真能逃过一劫。”
严太师眸光冷冽如冰,舞卿霜全然没在意,再丢颗安心丸:“严太师莫急,这笔生意虽然失败了但不需要作任何赔偿。美貌孕妇早在十多年前红颜薄命了,而大主顾被仇家株连九族了。”
明明轻描淡写的话语反倒更令人惊悚,一股寒流从脚底心窜上头顶心。索命孩子、株连九族的仇家,众宾客碍于没有证据不好戳破背后的答案,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贺兰璃辰也能猜到美貌夫人合该是她的生母,大主顾则是齐大将军的五位夫人之一。
儿子被当众拒婚不说,家族势力也因舞卿霜而折损,严贵妃岂会不怨?拍桌怒斥:“好一个宁阳郡主,果真猖狂!我儿聪慧伶俐,怎么可能跑青楼里妨碍你抓贼?”
舞卿霜丝毫不惧,坦然自若道:“贵妃娘娘,您得问你的好儿子,本郡主好端端地抓贼,他没事跑我房间里干嘛。我有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房间,他就用溜的。那个采花大盗可是位列前三甲的精明着呢,莫非贵妃娘娘以为抓通缉犯就跟路边买萝卜一个样,买一个再搭一个?”
严贵妃一噎,扳回一局不成反遭数落,一口恶气憋得慌。边上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