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江飞想到了魏继宏所说的这个患者病例。
至于她儿子叫什么,自己不记得了。
但这个患者,他记得很清楚。
毕竟自己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患者是隔空开药,而且不曾经过脉诊和舌诊,最多就是个问诊。
但他还是很大胆的开了药,当时赵承业也在诊室,劝了自己好几次不要开药,要谨慎一些。
不过最终还是开了药,开的是平肝,化痰,和络的药方。
魏继宏见到江飞记得这个病例,他也没废话,继续问下去。
“你当时没有看脉诊和舌诊情况吧?”
江飞摇头:“我没有看脉诊与舌诊。”
他必须实话实答,当时患者儿子并没有拿舌诊和脉诊,自己自然无从看起。
魏继宏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开口:“我让他把舌诊与脉诊都带来了,是他自己忘了,一直在兜里面,忘记拿了出来。”
“哦,然后那?”江飞表示知道了,但还不解其意。
不知道魏继宏说起这个患者的病案,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那?
“我和你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患者是肝肾阴虚,精血亏虚的虚证。”
“但你觉得是肝阴虚导致肝阳上亢,痰瘀阻络的实证。”
“可是根据脉诊可知是弦脉,舌象是黄腻苔,红舌质。”
“所以我的辨证是肝肾阴虚,精血亏虚的虚证。”
魏继宏说到这里,其实江飞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个赉镇卫生所的魏大夫,是想跟自己辩论一下,针对这个患者的情况,辨证到底是什么。
但江飞觉得没有什么意义,自己也没有必要和他辩论什么。
“所以你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说我的辨证错了?开的方子错了?”
江飞皱起眉头,看向魏继宏问道。
“不,不是。”魏继宏摇了摇头,他必须诚实的回答江飞,有关自己的想法。
“在一开始,我的确怀疑你开药的正确性,甚至我觉得你辨证不准。”
“但是患者这几天情况明显转好,已经可以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说话还是含糊不清,但明显转好之中。”
“疗效是骗不了人的,也就说明你开的药有效果,你的辨证或许也是对的。”
魏继宏说到这里,脸色略有些复杂黯然。
“不是或许正确,是绝对正确的辨证。”
江飞摇了摇头,语气极其坚决的纠正了魏继宏言语的错误。
“你怎么这么坚持你就是对的?”魏继宏有些不甘心的问江飞。
江飞闻言,淡淡的反问他一句:“你之前给患者开了多少药?”
“二十多副。”魏继宏回答道。
“有效果吗?”江飞再次反问,这次直接一言致死。
魏继宏立马就回答不出来了,也说不出话来。
疗效是最好的答案,如果他的辨证是对的,那么患者不可能不好转。
这就说明他辨证错了,大错特错。
江飞和魏继宏不认识,但凡魏继宏是自己内科或者急备组的人,自己都要骂人了。
一个阴虚的阳亢,痰瘀阻络的患者,被魏继宏按照虚证来治,没把患者治的更严重,已经是万幸了。
一个实证,你越开补药,就会越实,相当于在干锅下的火里面继续加了柴火,可想而知结果是什么。
本身类中风也就是这个患者的脑出血后遗症,就需要化痰,需要和络,需要平肝,平肝也就是泻肝阳,平肝阴。
结果你一个虚证,来了一个补法,大错特错。
“我本来没有必要和你辩论什么,但我希望你能想明白,不要钻牛角尖,所以我跟你说清楚。”
江飞看到魏继宏皱着眉头,一脸懵懂的样子。
这是一个纯粹的中医,或许是因为能力不够,或许是因为所学不精。
总之他的心肠是好的,既然是这样的话,自己不妨讲的透彻一些,让他彻底明白。
“中风最早出现在《黄帝内经》里面,在唐宋前所有人都把中风和外风联系在一起,觉得外风是关键因素。”
“自从金元时代,才开始重视内因,其中元代王履在他的《医经溯洄集》说到殊不知因于风者,为真中风;因于火,因于气,因于湿者,类中风,而非中风火。”
“把外风因素称之为真中风,而内因引起的叫做类中风。”
“这个患者就是类中风,所属后者。”
“类中风的症状表现又有所不同,有卒中,有大厥,也有偏枯和半边不遂,这些症状。”
“而本患者的病成因就是实证,肝阳上亢,化火动风,内加痰淤阻络,这就是这个患者的成因。”
“至于你说的虚证是精血损耗,肝肾阴虚,则是不对的辨证。”
“原因很简单,言语不利,肢体瘫痪,这明显是痰瘀阻络,滞塞廉泉及脉络之象。”
“舌苔黄腻,舌质红,同样是实证之证。”
“至于你提供的脉象弦,我觉得不准确。”
“我认为应该是脉象弦劲,要么就是你忽略了劲力之象,要么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