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辛苦你了,快回去吧,晚上开车慢点。”
江飞被白小天送到了江县的招待所之后,江飞朝着他感谢。
“那行,我回去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啊。”白小天也有些乏累了,拍了拍江飞的肩膀,没再多说。
“马所长,帮我照顾好江大夫。”白小天转身吩咐了一句招待所的马所长,之后转身离开。
江飞给他送到招待所的门口,目视着吉普车离去。
“江大夫是吧?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提啊。”
“屋里面有热水,可以洗个澡。”
马所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的很是厚道。
“麻烦您了马所长,您也去休息吧。”江飞朝着他感谢的点了点头,准备回屋洗个热水澡睡觉。
“哎,我可休息不了啊,二楼3房住了一对夫妻,哭了一晚上了,我哪里睡得着啊。”
马所长却是苦笑的摇了摇头,一晚上哭的自己头都要大了。
因为他睡的房间就在这对夫妻的3号房间隔壁。
“嗯?哭什么?”江飞疑虑不解的问道。
“这对夫妻抱着四个月大的儿子看病,结果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这不,夫妻俩抱着孩子哭了一晚上了。”
马所长说了这的时候,脸色也有些复杂,任谁见到这么小的孩子被下病危通知书,都不会太好过。
“什么?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江飞不禁吃了一惊。
这是多么严重的病?才会被下病危通知书?而且还是个四个月大的婴儿。
“是啊,昨天这对夫妻俩就来了,咱们县医院儿科的医生救了一昼夜,也束手无策,始终是高烧不退,光抽搐就发作了三十多次。”
“这不,医院下了病危了,不给治了。”
“这对夫妻不是咱们县城的人,听说是周边乡下的,为了给孩子看病,花光了身上的钱,听说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哎,也是难啊。”
“我也没要他们今天的住店钱,不然就要睡大街了。”
马所长也是个厚道人,没有因为夫妻没钱住店就赶出去,而是多留了一晚上。
江飞皱紧眉头,这么急的病情真的会死亡,至少听了所长的描述是这样。
但是自己却不能上门去治疗,尤其是互不认识,又没介绍人,更不可以主动叩门。
可让自己眼睁睁的冷眼旁观,又对不起这颗医者仁心。
“马所长,麻烦您一件事,去告诉那对夫妻,就说我可以给孩子看一看。”
“但需要他们来我房间找我。”
江飞指了指自己的9号房间,对着这个四十多岁的所长示意道。
马所长惊讶的抬起头,然后连忙开口道:“使不得啊,江大夫,这可不是随便能碰的啊,这万一要是…”
“马所长,麻烦你了。”江飞摇了摇头,面色坚决的盯着他开口。
如果这对夫妻找自己的话,自己肯定会出手。
但如果他们听了自己而无动于衷的话,自己也不会主动叩门,这也就算这孩子的命吧。
给他一线生机,也让自己心里好受。
这并非自己的矜持甚至是狂傲,而是医者最基本的底线。
在互相根本不认识的情况之下,又没有任何人引见,真的不能随便上手,出了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马所长见江飞态度坚决之后,也没再劝什么,这也就是看在白干事的面子上,否则他都不会劝。
毕竟他自己找罪受,谁能拦住那?
是个大夫怎么了?医院里面那么多大夫医生,不还是下了病危吗?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之后,朝着走廊那边走去。
江飞看着所长的背影之后,拿着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马所长来到3号房间之后,犹豫一下敲了敲门。
敲门之后,里面女人哭声低了一些。
大概过了半分钟,一个哭红眼睛发肿的年轻男人打开门。
“马所长,你放心,我们一定借到钱还给你。”
年轻男人还以为所长是过来要住店钱的,满脸颓然的开口求情。
“不是,不是,我不是要钱的。”马所长尴尬的连忙摆手,他不是没良心的人。
“刚才9号房间,住了一个大夫,我寻思你们可以去带着孩子试一试。”
他说出这话就后悔了,人家孩子都快死了,自己还凑什么热闹啊?
不过年轻男人并没有动怒,他也知道这是所长的一番好意,只是孩子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一个来历不明的大夫又能如何?
“谢谢所长了,我们一会去看看吧。”
他没有当着面拒绝,以免得罪了所长,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好,那我就回去了。”马所长见年轻男人有敷衍之意,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说句实话,就算是换做是自己的话,也不会信任来历不明的大夫。
年轻人将房门关上,转身盯着自己媳妇抱着的男婴,他眼睛又湿润了起来。
“佰顺又抽了一次!”
年轻妇女抱着角弓反张,牙关紧闭,浑身紫红且又在抽搐的男婴,眼泪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