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款款回家,迎接她的是三道高低不一的魔音哭嚎。
站在门口的钟毓秀脚步一顿,顾令国和方国忠已先她一步走进屋里放下了礼物;回身一看,她还站在原地,不得不出声提醒。
“钟同志,孩子哭了。”
“知道了。”钟毓秀迈步进大厅,便见王大丫、龚招娣和严国峰老爷子一人抱一个正在哄着,“爷爷,孩子们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严国峰回头看了她一眼,摇头,“不知道啊,刚喂过,不饿;也换了尿布,身上也是干爽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要干啥。”
钟毓秀疾步上前,探了探两个孩子的额头,没发烧;为他们把脉后,发现他们也没生病,三个小娃娃一边哭闹一边指着外头。
六个月的小娃娃,能翻身能坐,脊骨也有了力量。
“他们想出去走走?”
“我们刚回来没多久,就喂个奶的功夫。”严国峰心疼的哄着怀里的大曾孙,“外头凉飕飕的,可不敢带他们出去多走。”
钟毓秀表示明白,“抱他们到门口去看看两边花坛上种的菜,比在家干嚎强。”
“也行。”严国峰脚步已经迈开,钟毓秀想伸手接都没能成行;想告诉他,严如海很快能回来的好消息没能说出口。
钟毓秀抿了抿唇,“顾同志,方同志,你们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有的话,先对付一口,没有就去外头吃点儿。”
“好的,您先洗漱上楼午休。”
“嗯。”毓秀转道去了卫生间,刷牙洗脸,上楼午休。
顾令国和方国忠到厨房一看,蒸笼里留了饭食,面食、白米饭、荤素汤菜皆有;两人在厨房对付一口,吃饱了想把碗筷收拾干净,他们回到大厅沙发上坐下,闭目养神,一变等时间到来,与钟毓秀一起出门。
一点半刚过,钟毓秀就醒了;刚醒来人有点软绵,不妨碍她起床,不过,若是能赖床的话,她是绝对不想起来的。
穿鞋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下楼。
听见脚步声的顾令国、方国忠扭头看去,下一刻已经站了起来。
“钟同志,您醒了。”
“刚睡醒,我先去洗把脸;你们等我一会儿,马上就能走。”揉揉稍显凌乱的头发,钟毓秀迈进卫生间,先把头发梳起来;她不爱太麻烦的发饰,只按今天穿的红色呢大衣,头发用一根玉簪别在脑后。
洗了把脸,人清醒了不少,拍拍脸,去看镜子里白净脸蛋;钟毓秀笑了笑,这样的生活虽然忙碌,却很充实,为未来而奋斗,没什么不好的。
走出卫生间,毓秀道:“顾同志,方同志,走了。”
“来了。”
两人跟上她的步伐,三人一道走出家门;没走几步便见严国峰、王大丫和龚招娣抱着孩子回来。
“爷爷,王阿姨,龚阿姨,你们这是去哪儿了?”下楼没见到人,她就知道孩子们肯定被抱出去玩了。
“去你丘爷爷家坐了一会儿。”严国峰开口。
王大丫和龚招娣点头,“钟同志,您这是又要出门了?”
“对,还要去研究院,晚上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严如山要是回来了,麻烦爷爷把这东西交给他,这是上面分给我在中关村的地,一共六十亩,我想用十亩建房,另外五十亩种植些东西。再养殖些牛蛙啊什么的,中关村距离研究院近,日后咱们过去住也方便。”从怀里掏出地契和土地证明。
属于她的那一份分出来,单独递给老爷子。
严国峰看了一眼,并没有接,“你晚上也要回来的,等你回来再交给他,你们当面说;这事儿我不搀和,给你带句话让他提前准备建材倒是可以。”
“爷爷,不用这么生分吧?”
“不是生分,我对这方面的东西不懂,你们自个儿商量;房子建好是你们住的多,想建成什么样都是你们的事。”儿孙都结婚了,他一个老头子能不过问他们的生活就不问过;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这话是一点没错。
钟毓秀无奈收起了地契、证明,“那行吧,您和严大哥说一声,准备十亩地的建材;要用上好的木料和青砖,不要红砖,我要建的是四合院那一类的住房。”
“成,我记下了,你有事儿忙去。”严国峰这次答应的很爽快。
钟毓秀笑了笑,见三个孩子还挺精神的,摸摸严国峰怀里的孩子;又去看王大丫和龚招娣怀里的孩子,分别亲了他们一下,缓缓笑了。
“爷爷,王阿姨,龚阿姨,辛苦你们了;我得先走了,车子在外头等着的,不能耽误时间。”
“去吧。”严国峰一手孩子,一手摆手。
匆匆告别,钟毓秀领着人远去,严国峰指着远去的孙媳妇,对怀里的曾孙道:“看,那是你.妈妈,她是非常厉害的女同志;以后你跟弟弟们长大了,要比妈妈还要厉害。”
小娃娃啥也听不懂,懵懵懂懂的瞅着远去的背影;他就是个工具人。
严国峰抱着曾孙往回走,王大丫和龚招娣已经习以为常;他们家这位严老自从退休之后闲得很,没事就喜欢抱着曾孙说话,特别爱和他们说孩子们爸妈怎么怎么优秀的话。
人老了,精神上寂寞了,好歹还有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