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严如山侧身单手撑起半边身体,凑过去看她。
钟毓秀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睡意朦胧,“没醒。”
严如山低声浅笑,摁着她的肩头将人掰过来。
“那这是谁在说话呀?”
“不是我,我还没醒。”
胡诌随口就来,严如山也只纵容淡笑,“行,不是你,还要再眯会儿吗?”
“几点了?”双眸盈满水汽,翻个身找了个觉得更舒服的位置,人又开始犯懒。
“一点四十多了。”
钟毓秀一个激灵,掀开被子翻身而起,“一点过了,赶去学校要迟了。”
“慢点,别急,两点半上课;等会儿我开车送你去学校,来得及。”严如山忙拿起旁边的外套为她披在身上,“才起来冷,就算有暖气也要注意着点儿。”
钟毓秀神色慌慌点头,穿上外套,下床穿鞋起身往门外走。
严如山急忙起身跟上,前后脚下楼,钟毓秀去卫生间洗漱;他则去厨房给她带上片好的烤鸭和几个包子,用食盒装上,出来时见她收拾停当,郝南和田尚国二人也赶了下来,一行人匆匆忙忙出了门。
“毓秀,你们先去大院外面,我去借车,稍后赶来。”食盒递给郝南,严如山深深看了一眼钟毓秀,转身而去。
郝南问道:“钟同志,严同志这会儿去能借到车?”
这个时间点,大院里的人都去上班了,有车的也该开走了才是。
“相信他。”钟毓秀眉眼含笑,旋身往出大院的方向走。
郝南耸肩,人家小两口的信任,他是无法理解的。
田尚国催促,“赶紧跟上。”
“行咧。”
两人疾步追上钟毓秀的步伐,一道出了大院;在大院门口小等片刻,严如山便开着一辆红旗小车过来了。
有了前面几回的经历,严如山自觉将驾驶座让给田尚国,他和钟毓秀坐到了后排。
田尚国驱车远离大院,郝南才问道:“严同志,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
“这时间点,您是怎么借到车的?大院里还有没上班的人?”能配备小车的人在大院都是位高权重,上班必定是要用车的,不可能留在家里。
严如山撇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食盒,打开盖子先递给钟毓秀,方有心思回答,“不是,是有的人家不止配备了一辆。”
郝南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大院里有的人家,因人才济济,配备的车辆有多的;他们有时会共用一辆,留一辆在家,或是给家里人用。”
反正是配备的,车油钱是从他们的工资里扣;只要没人举报,便没问题,就算有人举报,他们也不过是得个口头上的警告罢了。
“毓秀,刚睡醒,饿了吧?先吃点儿垫垫肚子。”严如山没再管他们,而是提起食盒第一层,第一层是烤鸭,下面还有一层放着包子,“晚上给你带好吃的,听说国营饭店这几天有馄饨卖。”
钟毓秀轻嗯一声,只捡了一个,就着烤鸭吃;烤鸭就算没有下料的菜和蘸酱,味道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严如山继续说道:“想吃什么馅儿的?”
“还能挑?”
“应该可以,国营饭店的人包馄饨不仅是卖,他们也会吃;口味上会多上一两种,我托人去买,他和国营饭店的大师傅是熟人,应该能多买一些。”有熟人,给足钱票和材料钱,人家是愿意加工的。
沉吟片刻,钟毓秀道:“那就一样来点儿。”
“好。”
小车停泊在医大外,钟毓秀看了看时间,“两点二十分,时间来不及了,我先走了;食盒盖好,郝同志,田同志,麻烦你们提着,等我下课给老师送些去。”
答应了人家的,自然要做到。
钟毓秀打开车门,下车后快步进了医大。
目送人消失在视野之中,严如山挪开视线,收拾整理好食盒;把食盒交给了郝南,下车后敲了敲小车车门。
郝南、田尚国二人推门下来,郝南关上副驾,严如山上了驾驶座。
“你们在门口等着,毓秀下课后会来找你们。”
“好的,您慢走。”二人退到一边。
严如山驱车而去,郝南和田尚国提着食盒到医大门岗处等候。
钟毓秀疾步踏进教室,气息略急促,钟媛和旁边和她比较相熟的人一道看了过来。
有人问:“小钟同学,你这几天怎么回事?经常看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上课踩点。
“没事儿,家离学校远,午睡了一会儿睡过头了。”钟毓秀一抹额头上的薄汗,吁了口气,“老师要来了,大家坐好吧。”
“那你下次睡之前记得让人时间到了叫你一声,大冷天的出一身汗容易感冒。”
“好。”说话之人是闵建国,这人善良,就是行动上总是慢半拍。对于他的好意,钟毓秀心领。
趁着授课老师还没到,钟媛拉了拉钟毓秀的衣袖,“毓秀同学,你来之前吃了什么?好香。”
“你是狗鼻子吗?”钟毓秀无奈撇头,不忍直视。
“我还真不是狗鼻子,我鼻子有问题,但是你吃的东西太香了;我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