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初十到来。
下午两点过,郝南和田尚国从老家归来。
一人手里拎着一个大行李包,风尘仆仆,满身雪花。
“钟同志新年好。”郝南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东西放在地上,抬头对钟毓秀笑道。
田尚国动作没那么大,轻缓拍掉身上的细雪,方说话,“钟同志,新年快乐,多谢您给我带的那些东西;我家里人很喜欢。”神色黯淡。
“他们喜欢就好,你们刚回来,先洗个热水澡暖和暖和;收拾好了到楼上睡一觉,赶火车累人的很。”他们买票肯定舍不得买卧铺票。
“好的,钟同志。”冷到僵硬的脸上扯出一抹笑,郝南赶忙搓搓脸,“冷死人了,上京这边的天气和老家相差太远了。”
田尚国点头,“过几天就适应了。”
两人打开行李包,取出大包小包用油纸包和黑布装的东西。
“钟同志,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山货,都是山里采摘的。”郝南把东西往她面前送,田尚国有样学样,“钟同志,我们那边山里盛产各种菇子,晒干的菇子没有新鲜的好,胜在煮汤一样很鲜。”
钟毓秀笑意盈盈的接下,“有劳你们这么远还带来,谢谢你们了,晚上让狗蛋菇子炒肉、菇子炖汤;我也好好尝尝你们老家的好东西。”
“谈不上好东西,就是山里的一点山货罢了。”郝南摇头笑了笑。
“在城里菇子也是很受欢迎的。”笑的眉眼弯弯,吃了一个冬季的萝卜白菜,山货来的正是时候,“东西放茶几上,你们快去洗洗睡一觉,你们只有一天休息时间,后天我要去学校上班,你们可没时间休息了。”
郝南和田尚国点头应了一声,把带来的山货放到茶几上,提包上楼;再下来,两人手上挽着换洗衣物。
钟毓秀在沙发前落座,一一打开他们带来的山货;两大包菇子,种类还不少,粗粗一看就有四五种,如香菇、平菇、猴头菇等;腌制好的干酸菜,用油纸包裹着;旁边一个小包裹引起了她的注意,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是纯天然的银耳,小小的色泽很完美,不是后世那种用硫磺熏出来的颜色。
粟子、银杏、核桃,最令人吃惊的还有腌制鹿腿,是一整个后腿肉。
鹿肉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珍惜的,瞧那包裹放的范围,是田尚国带来的;应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弄到的,全都拿来了,这份礼够重的。
不仅田尚国带了肉食来,郝南也带了——咸鱼。
大大小小的咸鱼,大的有一斤左右,小的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点儿。
“狗蛋,快来。”
“滴滴滴。”
狗蛋响应着声儿,从厨房出来,走到她面前站定。
钟毓秀挑选了指甲盖大小的小鱼给它,“炸了,不要放盐,放点儿干辣椒粉。”
“滴。”狗蛋接过。
“还有银耳,明天早上我要喝,记得炖了。”钟毓秀挑挑捡捡的又塞了它一些菌菇、粟子和一整只鹿腿,“香菇煮汤,平菇炒肉,鹿腿上蒸笼,粟子给我炒熟了,我要吃。好了,就这些,赶紧忙着去。”
“滴滴。”
狗蛋抱着一堆东西转身回了厨房。
钟毓秀扒拉出一些菇子,用油纸包装上;干咸鱼选出两条一斤左右的,粟子、核桃、银杏各庄一半放到旁边,剩下的塞进杂物间。
郝南和田尚国洗完澡和衣服出来,茶几上只剩下一半儿东西。
“两位同志洗完了呀,衣服晾晒到楼上,不滴水了就拿下来烘干,干爽的快一些。”钟毓秀指了指杂物间,“你们不在这些日子,我让狗蛋做了烘干机,以后衣服干不了就挂烘干机里烘干。”
“烘干机?”郝南和田尚国一头雾水。
“自己去看。”懒得解说,把两人打发无了杂物间。
他们放下木盆,径直往杂物间而去;这个杂物间他们太熟悉了,一进门第一时间便见到了棉布遮盖住的东西,相视一眼,走到烘干机面前左看右看。
田尚国解开烘干机开口处的绳子,内部构架露了出来;顶层三根横杠,是用来挂衣服的,下面有三条竖杠,也是可以挂东西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上面挂大件,下面挂小件。
“怎么用呢?”郝南蹲下身,扯了一把棉布。
“下面有个机器。”田尚国站在最前面,看到了下放棉布上有一个圆孔,大约二十厘米左右;圆孔卡着一个机器样子的东西。
郝南挤过去看,“然后呢?”
两人找了一圈,最终将视线固定在了连接机器的黑长线上;长线连接线路,又蹲下身研究烘干机,看到上面标准了开机、温度等字样,他们大约明白怎么回事了。
“走,把衣裳拧干了。”郝南拉着田尚国走出杂物间,端上装有衣裳的木盆回到卫生间;合力将所有衣裳又给拧了一遍,若说之前还会滴水,现在别说滴水了,都可以直接放烘干机里烘了。
不过,他们没第一时间放进烘干机,而是拿上楼晾晒在阳台上。
等他们下楼,钟毓秀回头问道:“你们怎么不休息呀?”
“钟同志,我们想再看看烘干机。”郝南道。
“哦。”钟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