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无力地吐出这几个字,语气无奈,像是在怨她为什么起这么晚。
她自然知道天亮了,犯不着他来提醒。
她躺着伸了个懒腰,不急不慢地起身,然后解下他那绑了一晚的绸带。
他先是缓慢地动了手疏解麻木,之后再逐步逐步地将手放下来,表情也活了过来。
“托你的福,我住进这沁欢宫以来,从没睡得这么舒坦过。”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阳光下的她明媚至极,就连头发丝也闪着空灵的光。她初醒的睡颜是那般的娴静而柔美,但等她一张嘴,却又说出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话:
“很好,你侍寝有功,本想着要你以后经常如此,但又想着,若是太频繁不但你受不了,我也怕哪日侥幸不成反湿了鞋,那就不妨安排你每月侍奉一次吧!”
她说的这话,轻松随便得如同挑选一件商品。
姜青未没有说话,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已经无力与她多做辩驳,只能逆来顺受。
“你若困的话,许你在这里睡半个时辰,可以晚些再走。”
她翻身下床,从容不迫地放在床帐,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
万观天的光阴,朝升暮落,过得飞快。
春日里下了几场雨,之后的几天天气便越来越热,不知不知已经入夏。
海晏神殿造完了,留文国主派来一群祭司,日日在里面讲经,苏湮颜闲时会去听一听。
沐潇宫的人还是老样子,时不时地会拿一些新鲜的曲子奏给她听,除了海晏神殿落成的那日她委派沐潇宫去新神殿进行演出,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了。
六月初的时候,苏湮颜去了留文国都善康城,看望了一下逢椿国主。逢椿国主还是老样子,华贵又狡黠,他与她说了一些她父亲生前的事情,并语重心长地告诫她:
“圆圆啊,你父亲生前最操心你,若你能早日成婚,有人照顾着,他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此外,他还特地提醒她:“圆圆啊,我还听人说,你在那万观天整日放浪形骸,玩物丧志,你爹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会有多生气啊!
我且告诉你,那仙界掌门并非善类,他亲娘,解因白,最善以色侍人,她当年勾搭上一个明觉山的姜于岚之后,还有别的男人为她鞍前马后,如此不贞之人,她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我当年逃到魔界去,就曾听闻那因白公主差点就能起兵造反了,想来她一介女流,能做到这样靠得是什么啊?唯有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