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大营,裕荣太子被关押在一处狭窄的暗室。这暗室很像是一个平民家的地下室,外面有层层重兵把守。
可幸的是,这两日魔军并没有对他动用什么刑罚,应该是为了准备着跟仙界谈判。
为了防止他自杀,魔军将他的手脚绑住了。这段时间,国恨家仇全部堆在他心头,他每时每刻都煎熬。
在这种不可预测的黑暗之中,裕荣太子将前尘往事回忆了一遍又一遍,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忽听得外面的士兵在讨论,说是“仙界来人了”。
听到如此消息,太子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他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仙界的众人。但到最后这些都不是他能决定的,死也罢,不死也罢,悉听天命。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魔军来提人了。
几个魔兵一齐动手,将他双手反绑在身后,用黑布蒙住眼睛,粗暴地将他押往应去之地。
从黑夜步入了一片明亮的灯火之中。魔军给他除去了黑布眼罩,映入他眼帘的,除了魔界的两个亲王,还有明觉山的怀容掌门。
他们正在谈判桌上决定他的去向。
他见怀容掌门急切地转过身来,悲悯地看了他一眼,他顿时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一定模样狼狈,真不像个仙界太子应有的样子。
的确,仙界太子就是个意气用事的废物,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地搭救,倒不如被魔族杀掉算了。
然而,怀容掌门却回头对那魔界人说:
“太子殿下是我仙界立本正纲的根基,如果伤到一星半点,刚才谈的一切条件就全部作废,你们魔界可得做好长期打仗的准备。”
闻言,那平山王愤怒地瞪大双目,据理力争:
“太子可以还给你们,但是你们必须立刻要将彭山西侧全部割让给我们,如此方可告慰我军中战死的将士们!”
而怀容掌门正襟危坐。他不卑不亢地看向平山王,郑重其事地告诉他:
“你们要吞地,无非就是想要扩大疆土增强国力。你们现在已经收降了留文国,但请问留文的百姓真正相信你们魔界吗?不见得,他们对你们的畏惧多于归顺。倘若你们又在彭山强行征地,败坏了道德,引发民愤,也势必会让你们的管理增加了难度。如此,你们空有这些多余的田地,却为往后埋下了祸患,何必呢?”
“那又如何?”平山王冷哼:“一些流民而已,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还不劳你们仙界来操心。”
面对魔界的态度,怀容掌门依旧当仁不让,只听他清楚而冷静地答道:
“但跟据我们在你们魔界内地的暗线来报,魔君之所以想要及时与仙界停战,是因为你们内部一支名为蝎族的部落发生了叛乱,可见人心不稳,势必多生变故。
如果在这时,留文国也发生叛乱,彭山西再发生事故,你们魔界到时候只能牺牲掉更大的人力物力来解决这些问题,你们这些远征的士兵们即使回了魔界,过不上几天好日子便又要打仗,这就是你们这些做将军的考虑。”
闻言,平山王生气地往座位上一靠,表情很不好惹。
“说到底,你们还是不打算立刻割地求和。看来今日的谈判,你们就是来耍花样的,难道你们就不怕你们那尊贵的天庭长公主嫁到我们魔界来受尽折辱吗?但凡你们识相一点,公主嫁过来我们魔君也会好好待她。”
听到这里,裕荣太子终于绷不住了。他愤怒地挣扎起来,正面冲着平山王大骂道:
“你们魔界胆敢折辱天庭长公主,就是不将整个仙界放在眼里!你们这回不过是占了便宜胜之不武,等将来哪日败落之时,我仙界兵马势必踏平你魔都皇城!”
“你!”
平山王手指着裕荣太子差点就要叫士兵将他打一顿,然而路山王拦住了他。
路山王的性格倒是更沉稳。他走上前来,傲然而视,做了一个摊手状。
“你看看,这就是你们仙界的下一任天帝,这就是你们仙界的诚意。如此诚意,叫我们魔界如何受得起?”
闻言,怀容掌门却笑了。那气质极像是傲梅抖落了一身霜雪。
他用深邃的眼神注视路山王,态度强硬。
“长公主是太子殿下嫡亲的皇姐,殿下为此愤怒也是有的,换做是谁都会发怒。然而殿下有句话说的不错,你们魔界这回的确胜之不武。”
平山王肯定不服气,只见他大力将桌子一拍,威慑道:
“何为胜之不武?我们魔军真刀真枪地打赢了你们,是你们不敢承认吧!”
“既然赢得如此坦荡,”怀容掌门直直地凝视他,清幽的瞳仁向上抬起却像是蓄势的鹰隼,“那你们魔界那位能召唤巨蛇火鸟的上将军,今日为何不敢出现在这谈判席上!”
他一针见血地将话题偏转,使两位亲王同时愣了一道。
平山王想起,今日本来上将军也该来,但她却以近日忧劳过度为由,谢绝参与谈判。
“哼,这有何不敢来?”
看来关键时候还是需要上将军来镇场。平山王坐了下来,暂时先沉下了一口气。
当着仙界掌门的面,平山王唤来手下,吩咐手下去传统领上将军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