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果然啊!在你心里,我始终都是次一位的。”
夏琉羡刚开始语气难过,但转眼又看向她无奈的眼神,换了个语气说:
“好吧,我跟你开玩笑的。”
又见夏琉羡摸了摸鼻子,一如往常一样开朗地笑起来:
“我明天,确实是要跟你爹一会儿去一趟水鹤谷。
不过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你爹会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有了我保驾护航,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桓央点了下头,若有所思。
交代完这些话,夏琉羡便急匆匆地站起来要走,显然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而在夏琉羡走后,心中若有所思的桓央,偷偷向往外望了几眼:
她看见,外面的士兵依旧来来往往行色匆匆,但是看他们面上的表情,却显然比先前轻松多了,而且他们每个人的眼神中充满着回家的希望。
看来,魔军确实有了快要撤军的势头。
这些,她也该放心了吧。
到了这夜的晚上,军营很安静,气氛也比前些日子略缓和了不少,就连路过的士兵们的玩笑声也多了起来。
然而就是在这夜晚上,本该因为停战而松一口气的桓央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她在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然而,她又不知道这种不安的心情具体是来源于哪里,或许是为死去的士兵而感到遗憾,又或许,是为自己的心中的那种莫名生出的迷茫而感到不知所措。
这种莫名的焦虑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她才突然明白自己焦虑的根源:
她何必非要留在这魔界军营,苦苦地等他们的一个结果呢?
她明明本就不属于这里啊!
她不属于这里。她不是苏将军的女儿,也不是夏琉羡的所谓的“妹妹”,她明明谁也不是,是这些人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来看待,总想把她变成“她”......
但是,这跟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以为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她不是苏湮颜,苏湮颜也不是她,即便她本身自己的记忆和意识成了一片混沌,她也不能因此成为苏湮颜,因为她现在没有义务去背负苏湮颜生前的执念,平白地为她家人的安危而牵肠挂肚......
万物因沾染了尘世,旋即便有了颜色。她也是一样。
那么既然如此,那就不妨早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令她烦恼的人情,离开这如同铁链一般困住她的万千思绪——
就算她的出现,真的与苏湮颜这个人有着一定的关系,而就算她真的就是苏湮颜的某个化身,那她这些天来所经历的种种,也足够填补她遗留的执念,真正苏湮颜的生魂如果见到此刻,也该能够瞑目了......
死的人,又何必再活呢?多累啊。
暗夜之下,桓央对着自己呢喃:
“神魂之主,无需再做呼唤,现在是时候该走了。”
然而,暗夜之下,她心中的执念却未曾想过平息:
“再等一等!”
心中的那个声音不断叫嚣:
“务必要等到仙魔两军谈判成功之后,你才能真正的离开!”
***
第二日,又是一个晴天朗日好天气。
准备出发。
魔界的两位机要大臣,将代表魔君的旨意去水鹤谷与仙界进行一场相当重要的谈判,并由苏,左两位将军一路护送。
路山王带领一支军队守在南路关口方便接应,而平山王携大军驻守营地,静候一行人成功归来。
而与此同时,彭山,水鹤谷。
仙界的军队也早早守在了这里,裕荣太子,彭山掌门,明觉掌门,还有东海龙王......这些在仙界鼎鼎有名的人物在这一天都会到场,而另外天庭的宰相也在凌晨之时急忙赶到,眼下就只等魔界使者的到来。
水鹤谷是个非常清幽雅致的山谷,坐落于彭山南麓,山谷里溪流鸣音,鸟语朗朗,清新宜人,能让人从战争的硝烟中醒过神来,嗅一嗅自然和谐的草木清气。
“报!”
水鹤谷内,仙界士兵来报:
“魔界使者的车马已经逼近水鹤谷!他们一共有三辆马车,十二匹快马,估计大概有十几个人!另外,据探子观测到的消息,魔军一支小部队一直守在南路关口,应该能是接应他们的人。”
“嗯。”
闻言,明觉掌门负手而立,一袭白衣,挺拔地站在水鹤谷的正门口。
只见他转过身来,轻声对他身边的张总管嘱咐了一句:“等他们到了,务必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免得这些魔人在暗地里搞什么花样。”
“是。”张总管应道。
***
另一边,魔军的谈判使者正在赶来的路上。
“水鹤谷,水鹤谷......“
负责在最前面探路的魔界的军官,骑着一匹威风的高头大马,只见他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拿着地图看来看去地研究——
突然,他回头朝着后边马车的方向喊了一句:
“将军!水鹤谷应该就在不远处了!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仙界的视野里面了!”
苏将军这回亲自驾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