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面上带着一个客气地微笑,且又微微躬了躬身,“小生我叫裘梦之,想必小姐兴许在这明觉山听过我。”
峘央自然是没听过,于是她就一连将头甩了好几遍。
裘梦之便笑起来,那笑容却很是开朗:“您没听过也没关系,小生只是想赠您一张画像,就是不知道小姐可否容我用丹青临摹一二?”
峘央也搞不懂状况,但只听到他说这话的意思,他好像是要画她?
那既然要画就画呗,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她点了两下头,继续坐在原位呆呆地看着台上的戏。
而这时,裘梦之高兴拿来一套画具,径直地坐到了她的正前方去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刚才那个伙计也端着茶走了过来。
因为他又看见了裘梦之坐在前边为她作画,于是,便恭敬地朝他哈腰致意。
裘梦之朝着伙计看了一眼,微微颔首,看得出他是这里的常客。
峘央伸手接过伙计递上来的茶,却发现——杯子里面居然就只是叶子泡水?
她之前还以为这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就这么点叶子往水里一泡,居然就要拿换三个金子来换?就这玩意儿,还不如街道上的卖的大饼好吃!
她真是搞不懂,现在的人都是些什么想法,居然会喜欢这种东西!
“小姐请慢用。”伙计客气地朝着她笑,但她却不由得觉得,这伙计一定是在骗她。
于是,她在想了一下之后,又一把拉过那个伙计。不过,她没有问这茶的事情,而是她
朝着前面的裘梦之那边看了一眼,好奇地问了伙计一句:
“他,是谁?他要做什么?”
伙计便轻声告诉她:“那位是我们这里的一位一等一的画手,裘公子。这位裘公子极善书画,而且他还有一个习惯——非美人不画。他的每一张画作都是相当的逼真,我们这里很多的上层名流都以得到他的一张画像为荣。而他今日愿意为您画像,想必那是与您有缘啊!”
听了伙计这番话,峘央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又沉思着,抿了一口手里捧着的茶——
该死!怎么这么苦!
她一把将那盏茶嫌弃地推开,被苦得差一点就要吐出来!
于是她皱着眉头,心里嫌弃地想:“这是什么恶毒的东西啊!居然还敢拿来喝!这叶子泡水闻着倒是还有些香味,谁知吃起来竟然竟然是这种怪味!该死的——谁爱喝这种东西啊!”
她这时又想起伙计的介绍,好像是这“明明山”的掌门特别喜欢喝这玩意儿——
这就使她不禁想起了,之前看见这个“明明山掌门”的情景:她还记当时,他想要弄倒她雕像时的那个嘚瑟样,以及他看到她的出现,直接被她吓到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她不禁要感叹:他不仅胆子跟兔子一样小,而且还品味奇怪——他可真是个怪人!
再说了,还有一件事情她弄不明白
,话说“掌门”这个词,到底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难道他们说的“掌门”,就是“看门的人”的意思吗?那之前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给这“明明山”看门的人?
她又觉得有些不像,毕竟所有人看起来很是尊敬他。而且,以往看门这种事情,不是总是由某种小动物来完成的吗?
她愈发地不能理解,只得把头撑着脑袋,呆呆地看着台上咿咿呀呀的戏子。
就看着看着,在这个时候——在这些个动听贯耳的旋律节奏之下,她的脑海里,却突然又出现了那个人“掌门”的模样来——
如果依照她见到他的第一感受来说,这个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他看起来或许脑子不太好......
她无聊地摆弄着茶杯,抬头继续看台上的戏。
而这个时候,她的余光一瞥,正好又看见前面的裘梦之,此时正在认认真真地给她画像。
她看见他的眼睛很亮,时不时就会抬头看她一眼。而他手上的动作急促而迅速,时不时又会往旁边蘸点墨水,再配合他迅速转动的眼珠,那一整套动作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的熟练。
她盯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她看见他放下了笔,朝着纸面轻轻吹了一下——
他端着画站了起来,走向她说:
“小姐,好了。”他将那副画展开,铺到她的面前来——
当那白纸黑墨一映入她的眼帘,她就不禁惊叹了一声:
“哇!”
在那纯白的纸面上,一个美貌的女子跃然而出,那神态和表情,都是活灵活现的符号,这画看上去完全就像是真的一样!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这张画,指着画上女子的头发与眼睛,赞叹道:“太像了!太像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裘梦之也谦虚地笑了出来:“小生不才,就会这些涂涂画画的功夫,若是姑娘喜欢这张画像——小生我就把它赠给姑娘你。”
峘央抬头看他,由于她也不太会说感谢的话,只是笑着点了下头。
而裘梦之此刻的面上,露出了一个一个温和的笑,他礼貌的问她:“小生冒昧地问一句,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