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水落石出(1 / 2)

在明觉山梵净掌门闭关的第五日晚,从来卢峰传出来了一道诏令:

掌门尊座诏令前线的洪台仙君,凌峰仙君与夜坤仙君,率一千弟子速回明觉山,而其余的就留在海角之巅协助善后,晚些再将之召回。

梵净掌门还顺便吩咐众仙要准备酒肉,他要摆宴酬谢将士们的辛苦奋战。

这些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然而,到了这第二天,梵净掌门依旧没有露面。

而彭山派便沟通了南岭的各路仙人,说要与明觉山的诸仙一道摆宴庆贺,而且连地方都已经选好了,非要在上回梵净掌门举办寿宴的承天大殿举行。

而这一日,天气也是同样的风和日丽,一如往常。

一只仙鹤从云间穿过,破开了太阳照射下来的光晕,一直飞到了明觉山的山腰上。

而就在明觉山山腰上,有一间曾为哨岗的仓库。

而就是这间密闭的仓库,外面却被布下了重重法阵,还有人专门看守。

这里面关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这两个人被分隔于一道铁栏。隔着那道铁栏,那男子一直往那女子的方向看过去,他看着那女子仰着面在地上呼呼大睡。

突然,那女子的睫毛如同蝴蝶一般颤了两颤。

一双凤眼徐徐地睁开,那眼皮又眨了一眨,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

“我死了吗?”她的嘴唇动了两下。

“你没死,我们已经换了个地方关着。”他道。

苏湮颜依稀之间听见了花羡的声音,一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连忙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脸,身体——抬头又看见一个俊朗如月的男子正在注视着她。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花羡:他的模样依旧那样轩若朝霞,风流倜傥——但除了他们之间隔着的那道铁栏杆略显出了几分凄凉。

她惊讶至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表哥?难道我是在做梦吗?难道死了也会做梦的吗?”

她只记得之前的那个什么无情法阵,已经快把她彻底给吞没了——当时明明有那么多仙人想着要来弄死她,怎么自己竟然还活着?怎么她会那么厉害没有死成呢?

“你别想了,人家就根本没想过要杀你。”花羡眉眼一弯,轻松地说道。

她惊讶得往前爬了一步:“你说什么?!”

她道:“我们可是魔族,仙界的人怎么可能不杀我们?你是在说笑吗?”

花羡却笑了,像一个师父一般语重心长的教导她:

“你且记住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以利来’。像我这样的人,我活着比起死了,对他们而言可是有更大的作用呢。”

随即他又语意一转:“可我不知道是,他们要你活着做什么。

但我想大概能猜到他们的想法:要是你死了,我没死,到时候说不定我也会要死要活的,所以他们就留下了你一条命。

我觉得至少在这一点上,这些仙界的人考虑得还是蛮周到的。”

苏湮颜却愈发搞不明白了,她不断地摸着自己手臂,又掐了好几下。

于是花羡就靠到了铁栏杆上,朝她勾了勾手:

“好妹妹,来来——到你哥哥这里来。”

苏湮颜闻声,愣愣地爬了过去。她又看着花羡那张鲜活的脸不断地放大,不禁眼睛都热了,瞬间抱头痛哭了起来。

花羡见她这样很是无语:她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

他还以为她会高兴都来不及呢。

看来她真是吓着了,于是他就朝她吼了一句:

“不准哭!我的徒弟怎么会动不动就哭鼻子!”

说完又将手伸出栏杆,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真没出息!”

苏湮颜却一把抓过他的手,遂将鼻涕眼泪,全部蹭到他的袖子上去了。

她一边抹眼泪还一边喊:

“师父!吓死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花羡虽被她蹭了一袖子的眼泪,但又仍是于心不忍。

他皱着眉毛,心想他也一个堂堂得魔界暗使中度,却把自己的徒弟宠成了这副德行。

不过,这也有一种例外,那就是他从未把她当徒弟看。

其实他早已将她当成了另一种关系——是男人与女人的关系。

“好了好了,乖,不要哭了。”

花羡没办法,只好捋了一把她的头发来表示安慰。

她慢慢才缓了过来。

“为什么我们没死?为什么还关在这里?”她发问。

“怎么,难道你还想死啊?我们这是叫诈死——难道你还没明白过来吗?”

她惊了:“为什么要我们诈死啊?”

花羡笑了:“你傻啊?私通魔族在明觉山的规矩里可是重罪中的重罪!

人家也不过逢场做个戏而已,大家都意思意思一下——不然你让他们还怎么去引导众弟子?又怎么去安定人心呢?你当他们那规矩和律令是摆着看的吗?”

苏湮颜只懂了一点:原来怀容仙君最后还是没有杀她。

花羡也叹出了一口气,吐槽道:

“其实啊,你还别说。当时呢我也有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