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
“她母亲去的又早…...”
药老说着说着,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痛苦的蹲了下去。
在这一刻,就算是修仙之人,就算法力高强,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一个像世俗中所有凡人一样,心疼自己女儿的父亲。
看着面色痛苦的药老,林若水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爹爹。
自己跟随赵君辰师兄去修仙宗门的那天,是母亲和姐姐来送的自己。
自己当时还有些生气。
赵君辰师兄明明说可以和自己的亲人有半个时辰的道别时间。
其他的去修仙的小孩子们,他们的爹爹都来送他们了。
谢子昂的父亲激动得把他高高地抛过头顶,又伸展开双臂紧紧地抓住他。
林若水的眼里充满了失落和羡慕。自己也想这样被爹爹举起。
可是,爹爹为什么没有来呢?
后来,即将要上云舟的时候,母亲才偷偷地告诉自己。
原来,爹爹一个人在家里抹眼泪呢。
听了这话,林若水有些震惊。
因为爹爹身材高大魁梧,自林若水记事以来,爹爹在林若水心中一直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是爹爹一个人,起早贪黑,不顾危险的赶车,才支撑起了林若水一家的花费。
因为赶车,爹爹经常坐着,坐得久了,腰就疼的厉害。
可爹爹从未在林若水跟前,说过什么。
当时的林若水不太明白,
那么厉害,那么能够忍受痛苦的爹爹怎么会哭呢?
可是,现在看着药老,林若水明白了。
天地下所有的父亲都像是一个怀抱着砂砾的蚌。
正是有了蚌的保护,砂砾才能变成明珠。
正是有了父亲的保护,女儿才能成为掌上明珠。
可是,父亲会疼啊!
砂砾会时时刻刻地磨着蚌的心口。
女儿哪怕有一点不如意,对于父亲来说,都像一颗呼啸而来的小石子,深深的击疼了他的心。
但,想到这里,林若水又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修仙,修仙,修的到底是什么呢?
常听人说,仙人无情。
可是,药老也是修仙之人,法力也比我高出许多,他仍受困于凡俗之情。
修仙,到底要不要忘情呢?
没等林若水进一步思索,一阵呻吟声就响了起来。
林若水和药老都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那怪兽已经醒了,开始满地打滚。
边滚边喊,痛苦声,呻吟声,一时不绝于耳。
药老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在旁边急得乱转圈。
慢慢着,滚着滚着,怪兽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一身白衣,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那个小姑娘睁开了眼睛,眼睛大得出奇,似一汪潭水。
嘴角尖尖,唇珠嘟嘟,又透露出一丝倔强。
“婉儿,你醒过来了?”
药老把小姑娘身上缠着的裹着的金色的丝线,手忙脚乱地拨开。
可是,越帮越忙,越忙越乱,这金色的丝线反倒是越缠越紧。
这时,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开口了。
“爹爹,你迷了,这金缠丝本是法器,你用手是拨不开的。”
“哦,对!对!对!是爹爹昏了头了。”
药老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按于眉心。
同时,嘴里轻呼。
“金缠丝,缠金丝,缠金仙,缠仙死!”
最后,声音猛地一高。
“收!”
说完,食指和中指快速向右上方挥去。
林若水紧紧盯着药老的动作,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法器。
随着药老的咒语念出,手势挥出,金缠丝就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号令一般。
原本乱七八糟的金色的丝线全都迅速地从小姑娘的身上脱落,无声无息,静静悄悄。
然后,这些金色的丝线在地板上排列的整整齐齐,就像随时等待出征的战士们。
排列整齐后,这些整齐的丝线飞向空中,在空中拧成一股大的丝线。
这一股大的丝线最终回到了药老的手上。
又在药老的手上迅速变小,变成了一枚普普通通的草编的戒指,戴在了药老的右手中指上。
药老收回金缠丝后,小姑娘终于得以站了起来。
小姑娘看起来十五六岁左右,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爹爹,这位是......”
小姑娘开口了。
“哦,她是外门弟子林若水,来灵植园执行任务的。你也可以唤她一声师妹。”
药老向她解释道。
“那我的事情,师妹想必也知道了。”
小姑娘声音不大,但林若水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
“你师妹,她心地善良,必不会说出去的。”
林若水还未搭话,药老却急忙维护她。
“必不会!哈哈哈!”
小姑娘尖尖的唇角轻轻地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