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似的,知道自己操心并没有什么用处。
与其生气地救出元凶大骂一顿,还不如吃点好的。
青雁双手搭在桌沿,欠身凑近,去吃坐在对面的段无错喂过来的东西。
一张桌子相隔,有些距离。
当段无错递过来的小酥肉不小心跌落在桌子上时,青雁惋惜得要命。
段无错自然不会当回事,握着筷子又去夹了一块。
可是他还没有将这一块小酥肉送到青雁面前,青雁的身影一晃,已经离开椅子,快步走到段无错身边,挨着他坐下。
甚至,拉了拉身—下的椅子,让两张椅子紧挨着,才罢休。
段无错默了默,看向她。
青雁小腰杆挺得直直的,在眼巴巴等着他喂她。
望着她幼雏的小模样,段无错忽然笑了。
他俯身,吻了吻她红润的脸蛋。
继而下移,轻轻吻了一下她油腻的唇。
这一次,他没有颇为嫌弃地用帕子覆在她的唇上。
愿你永远这样简单、知足,又美好——他想。
夜间,青雁因为左肩上的伤口,只能侧身来睡。
这样一侧身,便不得不面朝段无错。
她软绵绵地打了个哈欠,即使用盐水反复刷过唇齿,段无错还是闻到了淡淡的猪蹄味道。
实则,段无错五感异于常人,嗅觉自然也是过于敏感。
他在一片漆黑里睁开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青雁。
青雁合着眼,半睡半醒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段无错轻轻翻了个身,将手探过床幔,拉开床头小几下面的抽屉,摸了一块糖出来,然后撕开了糖纸。
青雁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迷迷糊糊中不由自主竖起了耳朵。
段无错将剥了糖纸的糖块塞进青雁的嘴里。
青雁一点也没有犹豫张嘴吃了,甚至将段无错的手指也当成了糖块,吮了吮。
她觉得不对劲,才把段无错的手指头吐出去,专心吃着甜甜的糖。
“你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
段无错问。
他没有等到青雁的回答。
半晌,段无错无奈地说了声:“真蠢。”
显然,他仍旧得不到青雁的回应。
青雁肩上有伤,可她睡着之后不仅会睡得很沉,也会很不安分。
虽然不会梦游呓语,翻身却很频繁。
段无错怕她压到伤口,每当她想要翻身,他便揽着她的细腰,阻止她的动作。
反复几次之后,他所幸将青雁整个身子揽在怀里,将手一直搭在她的腰上。
若她再翻身,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青雁一夜好眠,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翌日,青雁醒来时,眼前一片白色,她后知后觉自己窝在段无错的怀里。
她哼唧了一声,随口念叨:“右胳膊好酸……”
她尚未完全苏醒,声音又低又软,呓语似的。
段无错听清了,他没有睁开眼睛,动作自然地低下头,吻了吻青雁的头顶,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夫人醒了。”
青雁不过脑,迷迷糊糊说了句:“贫僧醒了……”
一阵沉默,青雁反应过来,自己笑起来,伏在段无错的胸膛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
段无错还是未曾睁开眼睛,揽着她轻颤的细腰,唇角也抿出几分笑意来。
青雁起床用过早膳后,去询问了下人单芊月带来的那个男人的情况。
那个小郎君还在昏迷着,情况不见好,也不见恶化。
青雁也没有太在意。
她会尽力救这个人,可到底是个陌生人,尽力就好,倒也没太多焦急和挂心。
她现在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肩膀受了伤,这两日不能再借着出去吃东西的理由去找小姐了。
天知道,最近她每天吃那么多家酒楼,心里却在怪自己的速度太慢。
她太想见到小姐,确定小姐现在的情况了。
一想到知书达理的温柔小姐如今沦落到开一家铺子过营生,她心里就忍不住担忧。
怕小姐心里委屈,怕旁人欺负了小姐……
青雁总是想,小姐帮了她那么多,给了她庇护。
若她如今也能反过来帮帮小姐成为她的庇护该有多好。
接下来的几日,于青雁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不过事情很快有了转机。
三天后,圣上召段无错进宫。
青雁心里痒痒得要命。
犹豫之后,她还是带着人出了府,乘坐马车去找小姐。
这次,她决定直接驱车往塔河县去。
马车刚出府门,迎面遇见了单芊月的马车。
单芊月不是自己来的,是和康王妃一起过来的。
康王妃是来道谢的。
“王妃要出门吗?”
单芊月问这话时,一双眼睛里的焦急怎么也藏不住。
“是呀。
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就念着外面的吃好的。”
青雁说。
康王妃温柔地摇摇头,笑着说:“听芊月说伤口可不小,这才三四日就又要出门讨吃的?”
青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