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肯帮我了!”
单芊月一双泪眼中立刻爬上了欢喜。
“我说的分明是我请不动太医,我想帮也帮不了你。”
单芊月抓着青雁的手,急切地说:“可是夫妻一体,你愿意帮我,不就是湛王愿意出面吗?
世人都知道湛王疼你,只要你与他说一声就好了呀。”
世人都知道湛王疼你……
青雁在心里将这话重复了一遍,感慨果然世人都是瞎子,永远只能看得见表面,不知真相。
青雁的视线越过单芊月,望向躺在她身后的隽秀公子。
年纪轻轻,又心善……他若这样得不到救治死去是有些可惜。
就算万一单芊月说的话不是真话,救人一命总不是坏事。
更何况青雁从小在复杂的环境下长大,很会察言观色,觉得单芊月说的是真话。
青雁叹了口气,刚要说话,马车忽然一阵晃动,她急急扶住车壁稳住车身。
紧接着,是在溪边打水的婢女翠玲的一声惊呼。
“怎么了?”
青雁急忙问。
“公主坐好。”
闻溪话音刚落,一支箭直接从车窗斜着射进来,刺入对面的车壁。
单芊月下意识地俯下身来,伏在昏迷男子的身上,护着他。
青雁赶忙挪到车门前,将车门推开一条缝,朝外望去。
然后她就看见了许多围过来的黑衣人。
青雁心里“咯噔”一声,刚刚还猜测对方只是下毒,顾虑着某些原因不愿在明面上动手,这些人这么快就来了……看来是先前的自己太乐观了。
剩下的两个侍卫如临大敌,闻溪抽—出腰间的软剑冷静应对。
单芊月去打水的侍女吓软了腿,至于单芊月的车夫已经中了一箭,跌落下去。
而闻青则还在青雁原本的马车上。
青雁眯起眼睛打量着远处的弓箭手,知道死物比活物更容易射中。
她丢下一句“老实待着”,钻出车厢,坐在车夫原本的位置,握紧了马缰和马鞭,朝着回去的路赶马车。
闻溪回头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继续拦截斩杀冲到近处的黑衣人。
青雁几次感觉到箭—矢擦着她的额角而过。
不能多想,多想要害怕,害怕双手就会发抖,双手发抖就不能好好赶车。
青雁使劲儿咬着榴齿,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什么都不去想,只想着怎么赶车……
冷风从背后袭来,青雁下意识地偏了偏身子,长箭刺过来,擦过她的肩膀。
衣衫划破,落地的长箭上沾着她的血。
疼。
青雁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使劲儿甩着手中的马鞭。
单芊月在颠簸的车厢里爬到车门口,从门缝朝外望,眼睁睁看着那箭伤了青雁的肩膀,不由惊呼一声。
见青雁纹丝不动,连看都不看一眼,她第一次对青雁产生了几分钦佩之意。
难道这就是身为公主的风范吗?
“你看!”
单芊月大声说。
单芊月在背后尖叫了好几次,青雁并没有理她。
“左边!左边!”
单芊月又急急喊了两声。
青雁这才抽空朝着左边扫了一眼。
——御林军。
青雁顿时松了口气,握着马鞭的力道也松了松。
她这一放松,手一抖,手中的马鞭脱手落到地上去。
青雁一怔,赶忙想要弯腰去拾。
眼前忽然晃过一道青色。
紧接着,她另一只手抓着的马缰也被人抢了去。
青雁惊讶地抬起眼睛,望着骑马追来的段无错,惊奇问:“你怎么从这边来的?”
——明明御林军从那边赶来的。
段无错勒马缰,将马车停下来,扫了一眼青雁受了伤的肩膀。
划破撕裂的衣袖垂着,露出血迹斑斑的皙白胳膊。
段无错脱下僧衣,罩在青雁的身上,然后跳下马背,问:“谁在马车里?”
“是康王妃的表妹,恰巧遇到的。”
青雁说完急急又补充了一句:“她也吓坏了,带回府去吧。”
段无错没同意也没反对,掀开车窗的垂帘。
青雁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到底没出声。
单芊月怯生生地望着段无错,吓得一身冷汗。
段无错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车厢里的两个人,放下垂帘,对青雁说:“进去。”
青雁钻进了马车。
单芊月用眼神询问青雁,青雁摇了摇头。
青雁伤口的血迹将她外面的僧衣都染透了。
单芊月赶忙在一旁的药箱里翻找着,她说:“备着给他用的外伤药,倒是可以先给公主应急。”
侍卫将青雁原本乘坐的那辆马车赶过来。
段无错在外面叩了叩门,让青雁换车。
单芊月将药塞给青雁。
换了马车,青雁刚坐下,段无错也钻了进来。
原本躲在车里的闻青已经不知何时出去了,青雁便自己解了僧衣,歪着头上药。
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手,青雁怔了怔,才将药瓶递给段无错。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