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付出?”
周挽坦然地站在那,安静地听完陆终岳的话。
夕阳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将那清纯素净的面容映得晶莹剔透,她长得是软的,嗓音也平淡,却让人觉得她像是一把这世上最锋利的剑。
“我没有那么天真。”
周挽平静又坦然地和陆终岳对视,少女那双澄澈的鹿眼波澜不惊,过分镇定,反倒划破表面的平和。
陆终岳改变先前对周挽的认识。
眼前,她那好整以暇、八风不动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他那桀骜难驯的儿子。
“叔叔。”
周挽忽然改了称呼,朝他笑了下,“我知道你不可能留我跟陆西骁继续在一起,毕竟,陆老爷子实在不放心就这么把产业都交给你来办,他又那么宠陆西骁,真到了那一步,肯定会去查清楚我的身份,到时候,您手里的权可能就攥的没那么稳了。”
陆终岳眯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天会被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威胁到。
“我想要的,对你来说很简单。你只要让郭湘菱失去一切,而我……”
周挽停顿了下,压下嗓音中又要蔓延开的哽咽,冷然道,“而我,也会从此在陆西骁的生命中消失。”
*
走出高楼时,夕阳西下。
整个世界似乎都变成了暖黄色。
周挽站在门口,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而后向前走,走着走着,她脚步越来越快,到后来变成跑的。
像是身后有什么怪物正在追她。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只知道,在料峭初春,她跑出了一身的汗才停下。
她双手撑在膝盖,几乎喘不过来气,嗓子里糊着一团的冷风,难受极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力气直起身,看向四周,发现是一片花鸟市场。
周挽走进其中一家店,指了其中一盆月季花问:“阿姨,这个多少钱一盆?”
“45块钱。”
“好养吗?”
“哎哟小姑娘,这是新品种,抗病性很强,是最好养的啦,而且这品种开花也勤,要是碰到今年这种暖冬,四季都能开呢。”
周挽点头,又问:“还有什么是好养,花期又长的吗?”
“有啊,你看那边那些,矮牵牛和太阳花,都特别好养,插土里就能活,夏天也不怕晒,还有蓝雪花,也好养。”
周挽买了许多花,花店阿姨看她一个人来,问要不要帮忙运回去。
“好啊。”周挽冲她笑了笑,“谢谢阿姨。”
周挽将陆西骁家的地址给她,看着她将一盆盆的花都搬进车后备箱,周挽也顺路一块儿载回去。
到家门口,她再次道谢,搬着盆栽到那荒芜的花园边,来回十几趟。
马上就春天了,她想给陆西骁留下一个鲜花盛开的花园。
也让这座房子有些生气,好让他不觉得孤单。
她卷起袖子,踏进花园中,弯腰拔掉杂草、野草,
拔完了,花园里就只剩下些光秃秃的半死不活的树杈。
周挽给它们浇了水,希望开春后能活过来,而后她将新买来的那些小花重新移栽到花坛的土中。
鲜艳的花色瞬间点亮这座花园,也为这幢房子增添了几抹暖意。
*
放学后,陆西骁到一班教室门口等周挽,正好顾梦走出来,诧异道:“挽挽今天下午不舒服,先回去了,她没跟你说吗?”
陆西骁一顿,皱眉。
他刚准备给周挽打电话,手机在这时响了。
“喂,张叔。”
“阿骁,你托我查的事,我大概查清楚了她的基本情况。”
陆西骁走到无人处,眼底暗了暗:“嗯,您说。”
他将郭湘菱的生平都查得一清二楚,什么时候结婚,嫁给谁,一年后生下女儿,后来丈夫去世,她就抛弃女儿离开,又陆陆续续地交过些有些钱的男友,到后来什么时候认识的陆终岳,都有。
陆西骁安静听着。
张叔继续道:“她的背景确实挺简单的,就一个爹还活着,但那爹重男轻女,跟她父女俩关系从来就不行,剩下的就一个女儿了,说起来也真是够狠的,那时候她女儿才十岁,说走就走了,真不管女儿的死活。”
“哦对了。”他忽然停顿了下,“她女儿也在阳明读书,你知道吗?”
陆西骁黑睫倏地一颤。
有一瞬间,他觉得脑海中那关模模糊糊的串联起来的线清晰了,却不愿意顺着继续想下去。
他用力攥紧手机,指节都发白,开口声线冷硬:“她女儿,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