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年,你就能看到了。”
“为什么?”
他笑了声,弯腰靠近她耳朵,嗓音故意沉着,撩拨人心:“到时候我们挽挽长大了,不就该做些大人能做的事了?”
周挽茫然地眨了下眼。
“比如说——”陆西骁好整以暇,托着长音,语气轻佻,“脱我衣服。”
他那些话说的不轻不响,刚好周围能听到,也包括旁边站着的导购员小姐姐。
小姐姐了然,立马笑起来。
“…………”
周挽脸唰得一下就红了。
这人怎么能、怎么能,青天白日、光明正大地说这种话……!
周挽不愿意搭理他了,后退一步,红着脸梗着脖子,强装镇定:“我去趟卫生间。”
陆西骁恶作剧得逞,极为愉快地笑起来:“行,我在这等你。”
看着周挽走远,陆西骁又笑了声,让导购员把刚才试的几件衣服都拿女码的包起来。
*
周挽走进卫生间,靠着隔间墙壁缓了好一会儿那剧烈跳动的心脏才终于缓下来一些。
陆西骁实在是……
拿周挽那点经历跟他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这些天住在他家,他也规规矩矩的,从来没做半分逾越的举动,没说半句逾越的话,让周挽差点忘了他是个怎样心性的人。
虽然陆西骁不可能强迫,也肯定会尊重她,但那些话听着就让人脸趟耳热,招架不住。
周挽拿手捂着脸,实在有些羞愤。
一时也忽略了那锁骨处到底是什么东西,想左不过大概就是胎记一类。
她待了许久,脸上温度才褪下,正准备走出去,外头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旁边的隔间有人进去了。
周挽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皱了下眉。
走到外面洗手时才想起来那香水跟郭湘菱身上的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隔间里传来郭湘菱打电话的声音。
“是啊,那老太婆总算是死了,那病拖了那么多年,不知道白花多少冤枉钱。”
“之前还想做移植手术,真不知道这么大年纪了瞎折腾什么,这么怕死,一点都不替小辈的省心,难道不知道这么大年纪了早死早给她那宝贝孙女减轻负担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郭湘菱讥诮地笑起来。
“幸亏我那天晚上给老太婆打了电话,不然真是被她们讹死了,那小白眼狼要我30万给她奶奶治病,真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还好老太婆还算清醒,自己去跟医生说了不做那手术。”
……
“十五万就十五万吧,就当花钱做了断,省的以后一缺钱就来勒索我。”
“现在总算是结束了,就是她还跟陆家那儿子在一起,我总觉得不放心,怕哪天这事被陆家人知道了。”
……
冰凉的水打在周挽手上。
她满脑子都是郭湘菱刚才的话。
幸亏我那天晚上给老太婆打了电话,不然真是被她们讹死了。
……
她到底跟奶奶说了些什么。
周挽又想起从前听到护士讲的,爸爸被检查出癌症晚期时,郭湘菱就立马同意了放弃治疗。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又是故伎重施。
爸爸死后,她又用这样的方式带走了奶奶。
周挽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眼眶一点点变得血红。
她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失控,一点点崩坏,那点阴暗恶毒的念头再次蔓延开来,将她彻底蚕食。
像是一条条吐着蛇信的毒蛇,将她缠绕、束缚,而后拽着她一点点,坠落,破碎。
如果这一刻,陆西骁没有在外面等她。
如果这一刻,她手边真的有一把刀。
周挽不确定自己能做出什么事。
可就在这时,手机一震。
[6:怎么这么久,没事吧?]
周挽从方才的癔症中恍然挣脱,浑身都起了一片冷汗。
她手止不住抖。
[周挽:出来了。]
她关了水,走出卫生间。
陆西骁本是笑着的,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时顿时敛了笑意,快步走上前,弯腰:“怎么了?”
“突然有点想吐。”
他抬手探她额头的温度,不烫,反倒冰冷一片。
“那我们现在去一趟医院。”陆西骁说。
“没事。”周挽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