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持火把,秩序井然,样子同村落里的差不多,可打扮却稍有不同。男人们身上有更多艳丽的花纹,像用白垩和红土之类的颜料勾成。女人们则头顶巨大的花冠,脚上套着一串串碎骨编成的环饰,美丑老幼皆然。唯独一个坐在木头抬架上的女人并非如此,她角上细链叮当,口中咬着花茎,侧身坐在辇上,如山野的女神般性感动人。
罗彬瀚立刻激动地把飞行器开了过去,准备恭迎他伟大的船副于今夜莅临野人村。他开始在脑海中拼命组织措辞,想尽可能生动详细地告诉对方自己在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荒唐事,又是如何险象环生地杀出重围,得到跟他英明神武的船副共同欣赏下次黎明的机会。
他冲到雅莱丽伽旁边,控制着飞行器和野人队伍们同步行进。队伍里的土著们都好奇而平静地打量着他,只有雅莱丽伽依旧施施然地咬着花茎。
罗彬瀚清了清嗓子:“您老人家又在这儿吃着呐?”
雅莱丽伽终于抬了抬眼皮。就在罗彬瀚激开始一场激情澎湃的表演前,她轻描淡写地说:“昨天你去了原石台镇,给那女孩试了药;接着去了裂谷地下,引发了一场大地震;你把那女孩带去了骨蓝市,结果你们杀了一个雕塑家和他的几个邻居;最后你和她抢了辆车一起逃回来。”
“搞啥玩意儿?”罗彬瀚说。
雅莱丽伽侧目看了他一眼:“耳朵里的翻译器。”
“啊?”
“它会记录你周围的影音资料。当我们在同一个星球时就立刻把数据发给我。”雅莱丽伽说,“它是我在离开门城后改造的装备。另外还有李理,我让∈提醒你,这样你就会想起带上她去。”
罗彬瀚已经说不出话来,甚至觉得无法呼吸。
“你监视我的生活!”他气愤地谴责道。
“我在让你习惯生活。”雅莱丽伽咬住花说,“这就是为什么最后你能平安回到这里,等着看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