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目光直视着恒信真人,他心知,此人未修魔,却已入魔道。他心中怒气盛极,虽说败给恒信,却不惧他,冷声说道:“我是不懂真人为何与魔沆瀣一气,却懂得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完,猛然抬手抓住抵着脖子的剑尖,鲜血立时顺着手腕流了下来,他心念一动,诡异道力自丹府而出,如游蛇一般,顺着荧光闪闪的剑身由下至上游走,瞬间便游至恒信真人手上。
恒信真人面色巨变!他感觉到云江的道力有着诡异的吸引之力,接触己身,自己身上的道力立时便被其吸引,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源源不断往外流去。而反观云江,获得元婴真人的精粹道力,如同吸食品质绝佳的丹药,四肢百骸无一不舒爽畅快。但恒信毕竟不是一般修士,已经到了元婴中期的境界,一时不慎着了云江的道,却不会一直受他辖制。
只见恒信真人翻折一个剑花,长剑自云江手中抽出,便轻而易举断了云江的吸食。云江手上伤口更深,一只手臂完完全全被血染红,他却完全不在意,说道:“真人的道力果然与众不同,多谢了。”
“竖子尔敢!”
恒信真人脚下用力,将云江一脚踢进身后的囚室之中。他心中气极,有生之年,还从未被人这般冒犯。
“看来主人一番辛苦也不全是白费,你还是有些本事,只不过你这本事不该妄图用在我身上。”恒信真人不解气,又是一脚踢在云江身上。
云江痛极,却忍着没发出声音,只睁着一双眼睛瞪着恒信真人。
“来人,把他看住了,不要靠近他,免得被他吸干了道力。”
隐在暗处的黑袍人应下,手中铁索抖动,便将云江死死捆住。恒信真人也不欲与他多说话,快步离了囚室。
无名若要在终南山找人,似乎格外容易,他很快便断定他要找的人在什么方位,便径直往那一处飞去。到了迎宾楼,他落到地面上,正要迈步往里走,突然从周围花丛里钻出许多条粗壮扭曲的藤蔓,如游蛇一般,迅速朝他袭去。
无名随意闪躲,那些藤蔓无法触碰到他,更惶论攻击了。但是躲来躲去也烦人的狠,无名不耐烦地,右手一个法印结出,那些鲜活的藤蔓立时如干柴碰到烈火,瞬间烧个干净。
“草木就是草木,恢复的速度就是快。”无名笑了笑,再次大步往里走。三两步走到影壁处,突然从影壁上空跃下一名赤膊大汉,举着一双重拳,便向无名袭去。
“这条长虫修的也还可以。”无名面上笑意更浓。
这大汉不是旁人,正是大蟒。大蟒不过是修了几百年的蟒妖,如何能是无名的对手,几个来回下来,便落了下风。他索性化作原型,变成一条巨大无比的蟒,意图用蛮力克敌。
无名见了大蟒的原型,眼中露出惊艳之光,似乎勾引起往事来,恍然说道:“哦,原来你是那条逃掉的雄蟒,与那条雌蟒长得倒是相像。”
大蟒呆住片刻,似乎也想起无限悲惨的往事来,一双兽瞳水光潋滟,透出浓浓的恨意。他扭着巨大的身躯攻向无名,所经之地俱是废墟残土。无名起初与他周旋,似乎是玩耍消磨,几个来回下来,他不耐烦了,于是便退便双手结印,一面金光闪烁的网自上而下落在大蟒身上,那网自行变化,成了为大蟒量身设计的网,将他紧紧网住,网成了一团,使他再无还手之力。
无名未看他一眼,再度大步往里走。迎宾楼大门洞开,何仙人叠坐于堂前。他面色苍白,嘴角含血,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早知你这么不经打,刚才我便不烧那些藤蔓了。”无名语气中透着些许悔意。
“败便败了,你又何必羞辱我。”
无名摇摇头,说道:“我说的是真话,不是羞辱你。”他左右看去,又问:“那个女娃娃讷?”
何仙人知道无名问的是风笑笑,便说:“她快死了。”
“放心,我不让她死,她便不会死。不过她死与不死,于我来说也无甚关系。”
何仙人不再说话,目光坚定直视无名,突然,他双手翻举,浑身道力蓬勃涌出,他与无名四周的地面上钻出许许多多的藤蔓来。那藤蔓扶摇直上,相互交织,将他与无名围个密不透风。这藤蔓迅速织成囚笼,何仙人突然消失,化成本体钻破地板,扎根在迎宾楼下的土地之中,几根色更深、枝条更粗壮的藤蔓出现在囚笼之中,使这囚笼更为坚固。
无名面不改色,任这藤蔓囚笼越来越紧,将自己紧紧捆缚。藤蔓中有尖刺突然冒出,意欲刺进无名身体,可是无名周身竟然笼罩着无形屏障,尖刺无法刺入。
大蟒在门外将一切看在眼中,立时面露喜色,以为何仙人胜券在握,马上便要将无名绞杀当场。岂料,下一刻藤蔓囚笼的缝隙中金光爆射,囚笼瞬间四分五裂,破碎之力连带着整栋迎宾楼都坍塌了。
无名自废墟中飞掠而出,双手随意挥舞,道力飞射而出,将坍塌的废墟左右移开,不至于压迫住他要找的人身上。
昏迷的风笑笑暴露在无名眼前,重伤的何仙人也倒在一旁,再无还手之力。
无名笑容收敛,面上一片冷肃,说道:“都叫你不要浪费道力了,偏不听,一下子折损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