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荣卉、和键以及大蟒离开济世堂,在附近四下查探,瀚云真人与何仙人便在济世堂中四处转悠。瀚云真人左右看去,与何仙人低声说道:“济世堂真是热闹,处处是人。”
何仙人颔首,的确如此。济世堂随处可见的仆从杂役,有条不紊地在每个地方各行其责。亦或有紫袍修士率众来回巡视,边边角角,毫无遗漏。
“真人,有礼。”紫袍修士径直走到瀚云真人面前,恭敬行个晚辈道礼,说道:“不知真人想去何处,晚辈可为真人引路。”
瀚云真人摇摇头,说道:“随处走走,无需带路。”
紫袍修士躬身退下。
瀚云真人悄声问道:“仙人可有方向?”
何仙人摇摇头,悄声回道:“我心中之感应非常强烈,似乎无处不在,却又摸不清具体方位,似乎被什么阻挡一般。”
瀚云真人四下看去,这终南山虽不如天柱山广阔,但要设个结界,藏起个人来,仍然是轻而易举的。若给他时间,叫他在这山里随处查看,他自然可以轻松找到方位,但是眼下处处是监视的眼线,他什么哪里都去不了。
是的,监视。瀚云真人知道,这众多的仆役和来往的修士皆是在行监视之责。
“真人有礼。”又来了一位紫袍修士,行礼后说道:“白鹤观鹤羽真人到访,师尊请真人前往会客堂,共赏要事。”
瀚云真人看向何仙人,何仙人摆摆手,说道:“真人自去,今日天气燥热,我想找处阴凉的地方睡一会。”
如此,瀚云真人便随那紫袍修士去了会客堂。何仙人左右看去,见有几个仆从暗暗地看着自己,也不多言,径直往山径那边走去。山径比邻山林,处处是浓荫,何仙人很是满意。他寻了一处土质疏松肥沃的灌木从,把那些灌木草丛一溜的全拔了,自己往上一站,捏了一个结印,一阵道力流转,何仙人不见了踪迹,而那泥土里,却多了一颗藤曼茂盛浓绿的何首乌。
何仙人所说的睡觉,便是变成本体,埋在土里。几个仆从慢慢走上前,看了看脚下,又相互看了看,一言不发,又快步退了回去。
却说瀚云真人随那紫袍修士来到会客堂,果然见到白鹤观的鹤羽真人。彼此相互见礼,恒信真人说道:“瀚云,你昨日同我说的事情,我刚才已经同鹤羽真人说了。”
那鹤羽真人颇为吝啬,懒怠用道力修饰模样,因此虽有元婴修为,却仍是一副老相,看着古板刻薄,很有些不近人情。他斜睨了瀚云真人一眼,说道:“瀚云所说实在荒谬,魔修猎妖是为修炼,仙修猎妖是要作甚?修仙修得不耐烦了,枉造杀孽,自己绝自己证道的路?”
瀚云真人看了他一眼,慢慢说了句:“不是谁都可以证道,有人做此想,也未可知。”
这句话委实有些不和礼数,鹤羽真人年纪比他大了许多,得他这样回话,自然要生气,当即便吹胡子瞪眼,要骂他不尊长者。恒信真人自然不欲见到外人在自己堂上闹出争执,马上便出来做和事佬,说道:“鹤羽道兄,先不提是仙是魔,还是商议要事要紧。”
鹤羽真人不欲主人家为难,便不再追究瀚云真人的失礼之处,白他一眼,说道:“我不与你计较,日后再说与金和观主听,让他教训你。”
“随你。”
“你——”
眼见又要起冲突,恒信真人立即说道:“鹤羽真人今日来访,说白鹤观附近有魔修出没,且实力不容小觑,瀚云,看来你所说的无名在北方之事,应是属实。”
“当真!”瀚云真人颇为激动,急声问道:“可曾生擒?”
恒信真人摇摇头:“并没有。”
瀚云真人看向鹤羽真人的表情颇有些不满。鹤羽真人气急,说道:“那两个人实力虽在我之下,但一起动手,我一招不慎,叫他们逃了。我门下弟子实力不济,前去追拿,只能是送给人家食用的,是以才登门拜访,请恒信真人助一臂之力。”
虽说朝阳观为当世第一大洞府,实力雄厚,但远水不解近渴,白鹤观与济世堂同为北方洞府,白鹤观历来仰济世堂鼻息,有事,自然要先寻济世堂的襄助。果然,恒信真人听完,正声回道:“这是自然,我绝不会坐视魔宫在北地作乱而不理的。”又转头对瀚云真人说道:“瀚云,我请你前来便是为此,你与魔宫作战经验足,对他们了解也多,是以我想请你随我济世堂一道去追击那魔宫宵小,你意下如何?”
瀚云真人哪有不应之力,当即便拱手回道:“谨听恒信真人发吩咐。”
三人又商谈几句细则,少顷,便先后离堂。瀚云真人快步去寻何仙人,要与他说此事,怎奈遍寻不着他的踪影。仆从机灵,上前一步,垂首低眉问道:“真人是否在寻同行之人?小的知道,小的帮您带路。”
瀚云真人看他一眼,未多说,便随他去寻。未几,他便在树荫下看到了化作原型的何仙人,眉头紧锁。思来想去,他还是没有唤醒何仙人,而是给仆从留下话,若仙人醒来,告诉他一声自己的去向。
仆从应下,瀚云真人再次疾步离开。
而在终南山外,京畿道边界,和键与荣卉果真遇上了敌手。那两名魔修出现的莫名其妙,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