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晨曦镇,方瑞辰,前来五寺印命!”
方瑞辰的声音并不大,可整个广场的人却好像都听见了一样,一双双震惊得眼睛聚集在方瑞辰的身上,让他感到如芒刺背。
“他是谁家的公子?”
“方瑞辰,那不是……那不是方仁甫的儿子么?”
“你说的是十二卫之一的方大人?那林壁将军……”
“林壁将军的亲外孙啊,刑部尚书林星海的亲外甥!”
一时间,圣城广场好像炸了一般,老陈的嗓子已经喊得说不出话来,却还在绝望地无声哭嚎:“少爷啊……我的好少爷,老爷非把我五马分尸了不可啊!”
再看竹棚下的五位寺卿,他们显然也被方瑞辰的举动吓了一跳,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搭话。
方瑞辰见状只能再向前一步,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遍:“晚辈,晨曦镇,方瑞辰,前来五寺印命!”
坐在最左边的是一个中年胖子,一脸肥肉中挤着一双耗子眼睛,好像雪地里的两块煤球,他离方瑞辰距离最近,听得也最清楚,只见耗子眼咽了口吐沫,平复着心中的紧张,沉声问道:“你是哪一家的公子,令尊官衔几品啊?”
方瑞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人,我有点儿记不清了,不是三品,就是二品,反正比我姥爷品级低。”
胖子本来坐的椅子就窄小,再听方瑞辰这么一说,猪躯一晃,顿时从椅子上掉了下来。位于五人中间的宗正寺卿黄震玉见他已经无法控制表情和身体,赶紧接过话来:“公子的父亲,可是方仁甫方大人。”
“嗯,正是家父。”方瑞辰恭敬地回答。
黄震玉接着问:“那你来我五寺印命,可是戏耍我们几人?”
“晚辈不敢,只是晚辈既不想从军,又不想从政,所以想找第三个选择。”方瑞辰认真地说。
黄震玉看着方瑞辰点了点头,侧过身子,捂着嘴和右侧另外两名寺卿小声说:“哥几个,咱们今天算是掏上了!”
“掏你奶奶个大粪球儿,要留你留下,这要是林壁知道我把他外孙子留在鸿胪寺,你信不信他能杀我全家,我可还想多活两年。”鸿胪寺卿宁长鸿咬着牙,嘴唇微动。
黄震玉心有不甘,咳嗽了一声,又对最右边的老者说:“老韩头,你不跟林壁挺熟么?你们猎命寺收了得了,你也知道,方仁甫的命格多禽兽,这小子肯定也不差。”
“放你娘的屁,你见过将军的外孙子当杀手的么?”猎命寺卿韩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黄震玉,你给皇子当保镖当魔怔了,真当自己也是皇室血脉了?谁你都敢得罪啊,林壁十五万铁骑,能给你家从上古到你爹的祖坟踏平?”
宗正寺卿黄震玉碰了一脸灰,扭头看向另外方向的两人,御兽寺的张玮玮还没从地上爬起来,而研理寺卿陈群此时低着头,压根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顿时有些泄气。五寺已经好多年没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子弟来任职了,搞得曾经辉煌的五寺人才稀缺,日渐凋敝,长此以往,早晚被政治边缘化,直到沦为某个势力的附属,到那时,五寺也将不复存在了。
黄震玉心有退意,沉吟良久说:“方公子,在下以为,以你的身份,更应该去将军府印命,向你祖辈一样,上阵杀敌,为孤云国效力。”
方瑞辰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原来你们五寺不是为孤云国效力的啊?”
黄震玉哑然,立马解释道:“公子说笑了,五寺作为孤云国官署,直属圣人管辖,各寺其则,均为要务,自然也是为孤云国效力了。”
方瑞辰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即说道:“既然都是为孤云国、为圣人效力,将军府也好,五寺各部也罢,其实又有什么差别呢?晚辈只想要报效圣廷,为国效力,还请各位寺卿留下我。”
“如果,我们不留呢?”
“大人,这印证大典,是为圣廷挑选人才,有资格参加的自然也都是圣人门生,既然五寺也是为圣廷效力的官署,又有什么理由连命格印证都还没做,就将我拒之门外。”方瑞辰说的不疾不徐,有理有据。
黄震玉沉默了,他望着不远处恭恭敬敬站着的方瑞辰,心想,这小子说话不卑不亢,滴水不漏,确实有些不好对付。而且,他说的句句属实,作为官署机构,在命格印证之前就拒绝他,显然既不合规也不合法,虽然这群当官的,十有八九都知道我们在担心什么,但是,话说出去的时候,既不会提方仁甫,也不会提林壁,只能说我们五寺藐视法典,破坏圣廷立下的规矩。圣人一旦降下罪来,他们五个人恐怕小命难保。
而让黄震玉更加担心的,是方瑞辰特殊的身份。如果,他们拒绝方瑞辰印证命格,明面上,好像是五寺不想和方家乃至林家沾上关系,但暗地里,都看得出来,实际上是在为他们着想。而且,五寺直属圣人管辖,虽然圣人已经多年不再过问五寺情况,全权交给总管太监魏建英负责,可仍旧是圣人的直属部下,拒绝四方将军的亲外孙为圣人效力,那这件事情就有些微妙了。
几番纠结,左右衡量,黄震玉觉得,现如今只能先为方瑞辰印证命格,就算最终他留在了五寺,以林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