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摆上了酒席。老人给他拿来了大红的棉服,说结婚穿棉衣,将来光景厚沉。她不情愿地被几个女人拉扯得穿上,她们说笑着,说她长的真好看,像幸子!
入洞房的时候,他看见男人的鞋都是烂的,她厌恶的背过身去,男人拉扯她,她说她一路走累了,男人呵呵笑,一边说着都由你,这是你的家,慢慢就习惯了,一边也拉了床被子睡下,
美莲一夜无眠,她听见男人也一直在翻身,她是惆怅地一夜睡不着,男人是兴奋地一夜睡不着。
早晨,她假装睡觉,她听见男人蹭过来看她,然后蹑手蹑脚的下炕走了,关上了门,她爬起来,发现天才蒙蒙亮,听见男人招呼羊要去放羊了,她赶快跳下炕,想打开门,却发现门锁死了,她想是怕她逃跑吧!
老人给她端过来早饭,挂面荷包蛋,笑着说:“想吃啥就说话,我们山西不缺吃的,也不用你下地干活,你只管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就行。”她看着老人的脸,也很慈善和蔼,她顿生怜悯之心,她拉老人上炕坐下,问道:“就你们两个人吗?”老人叹口气说:“你公公前几年得病没了,我又拔麦子把眼睛弄瞎了一只,你男人,他叫宝锁。个子没长起来,这不是本地说不上媳妇,才托媒人去四川找的,我们这里四川媳妇很多,她们都是自愿过来的,山西的规矩不用女人干活,她们很幸福的,等你生了孩子,出去和她们串门,聊天,老乡很多,不要想家啊!”老人顺便用两只粗糙的手握住美莲的手,心爱地摩擦。
美莲叹口气,想着只能认命咯!
第二年夏天到来的时候,果然是山色青翠,风光很好的村子,只是一年了,她也没有出门,老人和宝锁每次走时都锁了房门的,她想过逃,可是又想往哪逃呢?这大山里面,她都不认识路。何况,还会被全村的人找回来,好像在抓人这方面,他们村里的男人很团结地,她常听老人说起这些事情,一个人的媳妇跑了,全村人都会帮忙抓回来。
玉兰可以自由活动,玉兰有时过来隔着窗子和她说话,让她认命,说咱当初来的时候也是自愿的,不就是为了不下地干活吗?这里真的不用下地干活。玉兰还应聘了村里的小学代课教师,和丈夫关系也一直很好。玉兰安慰她:“我也没有公公,看上去家境不错,那都是公公以前挣下的,现在也是什么都没有,不然也不会去四川娶媳妇,以后也得靠自己!”只是她…她不想认命!
老人和男人对她都很好,连饭都不让她做,何况,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她摸摸鼓起来的肚子,约莫再有几天就生了,好像也只能认命!
孩子生下了,老人和宝锁更是把她捧到天上了,天天鸡蛋伺候着,孩子也归老人看,她只负责晚上看孩子。孩子几个月大的时候,她也可以抱着孩子找玉兰聊天,和一帮四川来的姐妹玩笑说话。只是她的心总想飞,可是,孩子已经是她的牵累了!
不知不觉,又一个夏天到了,她也感受到了这个山村的山清水秀,恍惚如她的老家,她朝南面遥望四川,那个家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她想念她的家人,只是这辈子不知道能否再回去。
夏天过去,秋来了,美莲一日在地里捡拾收割后留在地里的土豆,一下午的光景,不觉捡了一麻袋,宝锁放羊不在,她一个人费力的拉着走,本来不高的个子,着实吃力。这时有三轮车的声音,她看时,三轮车已经在她面前停下来,她看见一个顺眼的男孩子喊她,“宝锁嫂,把土豆放我三轮车上吧,我给你拉回去”,说着跳下三轮车一下就把土豆拿起来放在了车上,并且让她也坐上去。
她坐在三轮车的副驾驶座上,她观察这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比她小几岁的样子,长的好有点像玉兰的老公。她就问:“你是哪家的孩子?”男孩子说:“我是玉兰的小叔子,不过不是亲的,我是玉兰男人的叔叔的儿子。”他一边说一边还看着前面笑。
美莲想,怪不得他长的这么像玉兰的老公,个子也是一米八的大个,美莲没话找话,“听说你哥当了村支书了。”“是啊,我哥是党员,村里年轻人里唯一的党员,老支书退了,就选举我哥当了。”美莲想,玉兰可真好命,这人啊,不得不说命。美莲就好像自言自语地说,“玉兰真好命,真是一分人才一份福啊。”她想起了自己。男孩子笑着说,:“你也不差呀,长的像山口百惠,我就从小喜欢山口百惠,她一嘴白牙笑起来很好看。”美莲不好意思起来,她低下了头。男孩子继续说:“我将来娶媳妇就娶像你这样娇小可爱的女人,我不喜欢个子高的女人,没有女人味。”美莲更不好意思了,好在乡野的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乱发在风中飞舞,掩饰了她脸上的害羞。
第二年秋天,全村都在传说美莲是个坏女人,勾引未婚少年。男孩子的母亲哭着大闹她家,宝锁狠狠地打了她,打的她浑身淤青,宝锁愤怒起来青筋暴露,力气大的吓人,她蜷缩在灶旁的地上,一言不发,她不承认,也不否认。老人气的发抖,抄起扫帚想打她,但是又放下了,她抱走了害怕地“哇哇”大哭的她两岁的儿子,她又被锁起来了。
冬天来临的时候,雪花飘飘,她稀罕北方的雪,好想出去感受一下,可是她出不去,她只能隔着窗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