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主和洞主的级别的确是平级。
但人家好歹也是地人洞主,是蜀山的3把手,地位相当于月轮峰一脉的秦天海。
属于三足天的高层。
真要论起来,这钟舒阳不但是秦枭的长辈,更是上级。
可也有一个关键就是,钟舒阳是蜀山的高层,并不是昆仑一脉的高层。
如果此时是秦天海到这里,那陈靖就必须要摆出晚辈的姿态好好迎接。
但对方是蜀山的高层,关他屁事?
“请我去蜀山?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你教的好下人,一见到我就要强行带走我。试问,我堂堂一峰之主,还要被几个家臣当奴隶一样押着带走?若这就是你们地人洞的请人方式,那我还真就不接受了。哪怕是你亲自来,我也同样不接受。
我曼陀峰虽然不复昔日辉煌,可你蜀山一脉若敢在这里逞凶,我便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不会向你低头。”
陈靖昂首挺胸,气势上也丝毫不弱。
这可是在自家的家门口,岂能在气势上弱人一筹?
“那几个家臣的事,我也不与你计较。我来这,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钟哙是不是死于你之手?”
钟舒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锋利的目光宛如两颗锥子。
他80多岁娶了阮青雯这个年少的老婆,膝下唯有钟哙这一个儿子。如今死了,香火也就断了。
事实上,钟哙并非阮青雯亲生。阮青雯如今才25岁,也生不出27岁的儿子。
只是,阮青雯的手臂上有一枚胎记,跟当年钟舒阳的第一任夫人一模一样。
天域上下皆认为是他第一任夫人的转世。后来也证明了,的确是她的转世。
虽然没有第一世的记忆,但她嫁给钟舒阳之后,对钟哙这个儿子,还是有着很深的血脉感应。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阮青雯才会被嫁给钟舒阳。
要不然,双方年纪也差得太多了,即便天域的规矩很传统,但也终是有个度的。
“钟哙?这个问题,我回答过好几次了,说了你们又不信,又何必来问我?”陈靖回道。
“我知道你说过钟哙和秦鸢两人是自相残杀,但这种说法你忽悠别人可以,忽悠我却不行。包括我的夫人,你也忽悠不了。
她自小就有一门特殊的天赋,她几乎能感应到,哙儿就是死于你之手。
你在月星上杀了人,就算是我,如今也追究不了你。
但我想要一个准确的结果,你只须再答一次,钟哙是不是被你杀的。
无论是还是不是,我也不会对你怎样。”
钟舒阳双手负背,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色彩来。
但陈靖也同样没那么好被忽悠。
钟舒阳现在这话,就好比用刀架在别人脖子上,说“你无论承认不承认我都不杀你,你承认吧”,你若真要承认,你敢保证他的刀真的不划下去?
钟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而且作为蜀山三把手,他与一把手是同一时期的人,这辈子除非一把手渡劫失败死了,要不然,他是没机会掌控蜀山大权了。
而越是如此,他心里恐怕就越是没有顾忌。
一旦陈靖承认了,那他在曼陀峰当场杀人,谁又能将他怎样?
大不了就罢他的身份和职位,他也不在乎了。
“不是。”陈靖继续否认,“他们两人的确是为了蜥人族的传承而自相残杀的,你若不信,可以去问瑶池的那两个女人。”
钟舒阳忽然手一挥,一枚真言币悬浮在空中:“再答一遍,钟哙到底是不是被你所杀?”
呵,用这一招?
陈靖依旧无惧,对付真言币的方法,他早就掌握了。岂会怕了?
立刻隐藏了三魂七魄中的第二魄,然后昂首答道:“不是,你就算问十遍,我也是这个回答。”
真言币依旧在旋转。
这一枚真言币可是钟舒阳亲自驾驭,外人绝对干预不了。
此时真言币还在旋转,一时间钟舒阳的脸色终于起了变化——微惊。
之前的他,声色不露半分。杀气隐藏在内。
这会儿,那隐藏的杀气也终于消散了去。
‘真言币还在旋转,这便是代表此子并无说谎,难道青雯的直觉错了?’
钟舒阳又审视了陈靖几遍,再道:“钟势和钟丧二人何在?”
他终于问起他麾下的两员大将了。
“钟势?钟丧?哦,你是说你麾下最得力的两个手下?他们何在应该要问你才对,如何来问我?我又怎生知道?”陈靖依旧坦然回答。
这一次,真言币仍旧在旋转。
这代表着陈靖依旧没有说谎。
钟舒阳的脸色从微惊变成了微疑。
要知道钟丧和钟势两个人是追着陈靖下凡的,陈靖怎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去想?
可是如果陈靖说谎的话,真言币应该停止转动才对。
却为何依旧在转?
‘钟势和钟丧两人的长命灯于一个月前熄灭,显然是已经被人杀了。难道,此事真的跟此子无关?’
钟舒阳一念及此,突然一缕神念笼罩陈靖,这是在感觉陈靖的修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