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这是又出了什么事?”
在陈靖去学校上课的时候,路上偶然地碰到了聂钊。
他的身上缠了点纱布,昨天晚上那一战,他显然受伤不轻。
“你这是要去哪?”陈靖问他。
“来找你的,你又得罪了谁?看这阵仗,闹得挺不小。”聂钊微微似笑地说。
“别提了,昨晚差点我家就要被烧了。”
“知道是谁么?”
“说起来,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我逮住了一个放火的人,从他嘴里倒也问出了一个名字。但这个名字,我也压根没听过,我仔细想了想,也确定绝对不是我认识的人。就算是我爸妈,也没听过这名字。”
“叫什么?”
“叫寇南书的,你听过么?”
“没听过。”聂钊认真一想,也没觉有印象。
“既然没听过就算了,你找我干嘛?”
“本来昨晚把王浩岩送医院之后,我就打算直接离开的。但想了想,你我虽没太深的交情,但昨晚上也算是共历了生死,所以就决定过来跟你说一声。”
“你要走?去哪里?”
“沪海市。”聂钊望着天,仿佛目光可以穿越千万里看得到那个他心中埋藏了无数故事的地方。
“这一去,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了吧?”陈靖道。
聂钊淡然一笑,没答。
“说起来,王浩岩居然还没死吗?”陈靖有点意外。
“他也算命大,再加上他有足够的钱,可以请最好的医生,住最好的病房,所以暂时还死不了。但是,想要他死的人,却很多。”
“仇人?”
“亲人!”
聂钊似乎不太能理解地苦笑了一声,“似他这种,有钱到人人都羡慕的地步了,可现在看来,似乎也并没什么意义。”
陈靖不可置否地也跟着笑了一声。
的确,穷人有穷人的烦恼,但富人也有富人的烦恼。
但凡有所得,也必定有所失。
“你好像很在乎人生的意义?”陈靖忽然说。
“人活着,总要追求一点意义,不是么?”他说。
“那你觉得应该要有什么样的意义?”陈靖问。
“不知道,这个问题看着很简单,但事实上谁也说不出真正的答案。有答案也是浮动的,也许今天你会觉得开心就好,明天就会觉得吃饱就好,后天觉得能杀掉自己怨恨的人就好。像那种能够贯彻一辈子的意义,或许压根就不存在。”
“倘若真要为了某个固定的意义而活,那人生岂不是将会按部就班?人生的变幻多彩,捉摸不定,难道不也是一种意义吗?”
“这种意义,不适合我。”
聂钊说着,摩托车的引擎也忽然发动了:“好了,也不多说了,就此一别,有缘再见吧。”
“喂!”
陈靖忽然喊住他,然后玩笑般说道:“我看到了你的眼中全是杀气,此去沪海市,你不会是想去送命的吧?你的事情我不太了解,所以我也不劝你。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可别死得太早了,你得记着,还欠我一条命没还呢。”
聂钊嗤笑一声,扭过头去,摩托车启动:“尽量吧,比起我来,反倒是你,别太天真,别太仁慈,踏进了这条路,你得记着六个字——若不狠,难站稳。”
轰隆隆~~
说完,他的摩托车后面冒出一股黑烟,刹那间就狂驰远去。
目送着聂钊在道路的尽头完全消失,陈靖的心中,忽然也生出了一种孤寂感。
他从小到大,认识的人很多。
但是在炼气这个圈子当中,聂钊也算是他唯一的熟人。
聂钊这一走,以后关于炼气方面的事情,他也无人可问,无人可聊了。
至于说电话联系,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再联系得上了。
“沪海市!也是沪海市么?高考如果顺利,我也会报考到那边去,到时候等我过去了,希望你还能活着吧。”
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声,陈靖收拾心情,也继续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
同一时间,明阳市的【万承珠宝行】第二分行,作为店长的寇南书这会儿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万承珠宝行】在明阳市开了有4家分店了,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这都是沈万承名下的产业。
这4家珠宝行,沈万承也是分别是交给了自己最信得过的4个人管理着。
第一分行的店长,是他妹妹沈蓉。
这第二分行的店长,便是寇南书。
能在第二分行当上店长,这也足能看出寇南书在沈万承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寇南书听着电话,越听眉头皱得就越深:“什么?死了?蛇咬死的?你特么跟我开玩笑吧?”
在这家珠宝店的办公室工作台后边,一个穿着黑色职员短裙装的女孩此刻正被寇南书压在身下。
而寇南书听着着电话,也忽然没了心情,拍了女职员的大腿一下,就示意她先出去。
然后他就对着电话细问:“你慢着,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而电话里的人,也就详细地跟他说了一遍。
在听完了这个事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