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付款先提走了这一块原石之后,田海霞提出,她家的公司里,就有专门解石的车间,可以去那里解石。花衬衫说了句“哪里解无所谓”,便和众人一起向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花衬衫突然对随行的中年人用粤省白话说了一声:“辉叔,你又摇头,难道你看这块料子能出翠吗?”
“少爷,表现再不好,也不是百分之百不出翠,神仙难断寸玉,咱们是来采购原石的,这个赌法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恐怕······”辉叔低声说道。
“你不讲,我老豆怎么会知道?再说了,我净手赚一百万,这种生意哪里找?”花衬衫笑着拍了拍辉叔的胳膊。
辉叔听后,张了张嘴,但却没说出话来。
去往解石车间的途中,花衬衫在车上,和众人相互介绍了一下。花衬衫果然来自粤省揭州,名叫郑武。郑氏珠宝,在揭州算是最大的一家,主要就是进行翡翠玉石的加工,资产雄厚。这郑武虽说颇有二世祖的风范,但这翡翠玉石方面的功力却很不一般,除了翡翠,对和田玉的研究也不算浅。
“本来我出生之前,家里商定的名字是郑斌,结果生出来的是双胞胎,没办法,我哥叫郑文,我只能叫郑武了。我哥对玉石不感兴趣,现在在美国刷盘子呢,家里的生意,只能靠我帮老爸分担了!”郑武嘻嘻笑着,哪里看得出半点儿分担的样儿?
“咳咳!”听到此话,辉叔不由故意咳嗽了两声,辉叔是郑氏珠宝的老人了,听到郑武如此口无遮拦,连忙以此方式进行了提醒。这些话,郑武确实不该说,而且,他的双胞胎哥哥郑文,在华尔街的投资银行位居高管,哪里是刷盘子?
郑武是揭州有名的大少,向来如此,现在虽然到了藤县,脾性却哪里能改得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一会儿便来到了解石车间。搬起石头上了解石机,徐根林这次不再上前帮忙,只在一旁冷眼旁观。而陆轩,也不再遮掩,根据自己掌握的情况,刷刷刷画出了线,甚至把一些边角成色稍差的翡翠也画进了被切除的范围。
切料的师傅经验十足,一刀下去,就看出了种水,眼看另一刀可能会切掉少许翡翠,便用手指点了点,用眼神向陆轩征询。
“没事儿,那点儿边角质量太差。”陆轩说着,顺手冲了一瓢水。艳丽的鹦哥绿露了出来,穿插黄色的纹带,看起来的确是漂亮。
辉叔叹了一口气,瞟了一眼郑武。郑武却丝毫没有赌输了的颓唐之态,立即走上前去,“我靠,这绺和癣居然没有透进去!真是见了鬼了!”
陆轩哈哈大笑,小燕子也跟着大笑起来。而林雯雯则微笑不语,心想陆轩赌石肯定不是靠的什么感觉,绝对是有什么秘笈,哪能这样一赌一个准儿的!看来,他和我重合选中的那块,真得拍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成色!
徐根林倒抽一口冷气,他在赌石界见得也不算少了,如陆轩这般,刀刀不落空的人,哪里见过?神仙难断寸玉,他比神仙还神!
最终,一块近似篮球大小的鹦哥绿完全被擦了出来,上面环绕着黄色纹带,看起来就好似一个西瓜。就连切料的师傅也被吸引了,这种交杂的颜色虽然市场价值不如纯色,但是确实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漂亮。
“兄弟,愿赌服输,我给你一百万。另外,你这块料子卖给我算了,一块算,如何?”郑武笑嘻嘻上前,揽住了陆轩的肩膀,回头又道:“辉叔,你给估估价呗?”
辉叔一看,这料子确实值得收,只是有那百万赌约在前,他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少说也值三百万。”
其实,这块料子,如果出了雕件,市价绝对在六百万以上,所以光买料子五百万也不亏。但是辉叔久经商场,说话自然滴水不漏,既报出了三百万的价儿,又说得很隐晦不失分寸,价值一千万也可以说:少说值三百万。
郑武笑了笑,他在玉石方面还是有些道行的,笑着对身旁陆轩说道,“这价儿你肯定不接受,出个价儿吧?”
陆轩想了想,郑武这人虽然做派有些二世祖,但是却并非不专业,而且还有几分江湖豪气,更重要的是,郑家在揭州乃至粤省的地位毋庸置疑,多个朋友多条路,钱可以再赚,人脉关系却不是随时都有机会打通的,于是开口道:
“赌不赌的,那都是兄弟们之间开个玩笑,如果我输了,郑兄想必也不会要我的钱,这赌约的事儿就不要提了。这块料子呢,市场价500万其实是比较公平的,但是今天认识郑兄,也是个高兴的事儿,我拿出二十万当彩头,四百八十万让出这块料子。不知道,辉叔还满意否?”
陆轩先抬了郑武一下,最后却问向辉叔,也算比较周全了。总之,既然要博彩头,那就尽量皆大欢喜。
辉叔有些吃惊,他了解郑武,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却比较守信,而且又好面子,即便陆轩不卖给他料子,他也会照付一百万。他之所以没有反对郑武提出的买下料子一起算,为的就是想把这一百万赚回来,别看他说了个“三百万”,其实心里也明白,能从表现如此之差的外皮里切出翡翠的人,断然不会是个一般人物。
如果商谈一下,最后能连料子加赌约一共控制在五百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