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都说的很含糊,刘执却一下子就明白了。笑道,“傻不傻我管不到,对我家小桃好就成。”
宁都抱着肩膀严肃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
毋庸置疑,宁都和李三都是聪明人,只是……这一样么?
宁都和自己一样,很少失态,李三则是正常的时候少……刘执低头看着晕倒的李三,面容恬静,仿佛是睡着了,还挺香。
不知怎么,她又突然想起李三生病时候的样子了,便忍不住弯腰伸出手去。
宁都眼皮子蹦了蹦,及时提醒道,“你要干什么?”
刘执一时醒悟过来,无语道,“宁都,你能不能有点儿礼貌?整天你你你的,你直呼我名讳都比这么说话强。”
宁都表情稳定,“不敢。”
“不敢?我看没有你不敢的事儿!”刘执无语望天。
直呼其名确实不妥,但宁都更不愿意称呼她“主子”,是因为他们暗卫都是有原则有制度的,既然从小认了刘奉为主,就不能再有二心,哪怕她是刘奉亲妹妹也不成,虽说死板了些,但可靠。
“刘掌柜,你不必担心,李掌柜很快就会醒了,我只是让他平复一下情绪。”宁都找了个恰当的称呼,如是说。
果然,他话音刚落,李三皱着眉哼哼了两声,慢慢睁开眼,手捂着头,喃喃道,“怎么了这是……”
显然还不甚清醒。
刘执瞥了一眼宁都,伸出手笑道,“你情绪激动,让无耻的大夫人给气晕了,好在时间不长,快起来随我吃席去罢!”
李三处于迷糊状态,懵懂地伸出手,就着她的手劲儿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
宁都盯着俩人的手,看着二人神态自若的样子,心道,还挺自然,莫非经常握手?记上,回头向主子禀报一下。
刘执见李三缓和多了,再次趁机劝解道,“这事儿要智取为上,太冲动的话有理也变没理了,你好歹是小辈,去长辈那里大呼小叫的做什么,还能打她一顿不成?何况除了两败俱伤又有什么用!”
李三这时候也想过味儿来了,虽然心里憋了八屈的,但也认同刘执的说法,只得听从劝阻,强忍怒气,跟刘执宁都一道回席上去了。
大夫人在席上干等这几人也不回来,以为得手了,心里暗自高兴,可丫鬟却迟迟不来报信,又不免担忧——难道出了什么差池?
一时也没心情招待客人了,正胡思乱想呢,就见刘执顺着小径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男人,一个不认识,一个是……李绿茶?!
大夫人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儿?刘执脸上笑容淡定,衣服也换好了,好端端地回来了,花茶和丫鬟小静儿呢?
见大夫人突然这么激动,跟见鬼了似的,众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看见刘执身后跟着李三,神色各异。
不等众人开口,李三先笑着说话了,“送小豆子去考试,回来的晚了。”
只字不提大夫人没有“邀请”他的事,正如刘执所说,他本来就是李家的子嗣,不必自己先把自己想成外人,想回来吃饭就回来吃饭,想回来住就回来住,怎么了?自己家!
大夫人本来就是故意激他。本来么,这宴席李三不知道就少了个搅混水的,知道了他又能怎么样?不也是不敢吭气儿么?他若敢挂到脸上,自己反倒有话将他。
没料到李三知道了,情绪还挺稳定,这小子越来越能受气了,来这一出儿,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给他脸色看,只得口中“哦哦”地应了两声,喊人过来加碗筷。
又迟疑地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家茶楼的宁账房,有笔账对不上了,还没吃饭,急匆匆就来算账了。”
刘执先是笑吟吟地介绍,又故意收敛了笑容,“宁账房就是急性子,我总跟他说,这才夏天,你算账这么着急干什么?人家都是秋后才算账的。”
“哈哈哈哈……”众人被刘执的笑话逗得笑起来。
大夫人因为心里有鬼,听这话就不太入耳,勉强笑道,“来者即是客,快坐下喝杯茶,我吩咐人再去上两个热菜。”
“夫人别忙了,净给你添麻烦。”
“哪里哪里,是刘掌柜买卖做得大,事务自然就繁忙。”大夫人说着,要起身离席亲自去布置饭菜。
其实是想借机去看看李花茶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儿。
刘执看出她的心思,笑问道,“夫人,四公子取茶还没回来么?”
“可能拿不准哪罐子是新的了,我今早装的,那包装样子差不多。”大夫人胡乱解释了一句。
李三惊讶道,“取茶?我刚才好像听见四弟的声音了,在后门的宅子里头,那儿也没茶啊!”
李黑茶和李红茶当然都知道后门的宅子是哪儿,也挺奇怪——李花茶去那儿做啥?
丁小铃哼笑一声,想起李花茶这家境也就一般,还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