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要休了我?”
于秀才转过脸不看她,“不是休,我没有资格休你,当年你我二人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性格本不合适,事到如今,也没必要继续彼此折磨,我感谢岳父当年对我的资助,那些钱……日后我会努力教书,还给他的。”
妇人没想到自己一时没控制住情绪会导致这个结局,彻底傻眼了——成亲的时候她就知道于秀才看不上她,但她是看上他了的,不然也不会委屈自己装腔作势朝他喜欢的那个方向学。
只是她本来就出生于粗俗之家,爹娘都是杀猪的,天天忙得猪圈里滚来滚去,除了握刀赚钱生活,也不想别的。她自己也是个俗人,大字儿都不识几个,根本学不会温情小意,更别提什么优雅的夫人气质了。
于秀才当然也不是出身什么书香门第,不然别人也不会给他俩说亲。他爹娘都是给人做工的,只是生出的他偏偏有个好脑子,喜爱读书,有些理想,显得十分与众不同。
妇人就是爱他这一点,然而她不明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于秀才与她渐行渐远。
“我错了,相公,是我不对,我不该收礼,也不该吵闹,别说什么和不和离的,咱们回家再说罢,啊?”妇人一骨碌爬起来,有些央求地看着于秀才,和方才的跋扈判若两人。
“呃……”魏知县一众和围观的百姓此时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不是正审案呢么?怎么画风一转突然变成和离纠纷了?
连杨武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有做假证的事儿了,巴巴儿地跟着看起热闹来。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于秀才拂袖转过身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