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我的波塞冬 缪娟 2021 字 2022-04-23

收到过莫凉的来信,我都没有回。

后来开始在报纸上看到他的名字。

做了何等何等样了不起的研究,有了何等何等杰出的成果。

我为他高兴。

然而像所有的初恋一样,觉得有希望再见却又那么遥远,年轻的未经沧桑的心每日都在期待些什么,又觉得暗暗的酸楚。

那天是在阶梯教室里上海洋学的公共课,老师说,我们提问一下上节课的内容:古代托勒密的地图及注解里,关于大西洋的命名和海域,是怎么说的?

我手里玩着一小块从主任办公室里拿来的云母,亮白色,微透明。剥的多薄了,都可以再分离一层。

居然有人举手回答问题。

西藏小孩松了一口气,他的名字有四个字,叫做扎西旺堆,充满了神秘感和想象力,点名率极高,几乎每天都会被某一科的老师叫到。他回头看恩人,喃喃说:“怎么有外人?”

我一回头,真是从没见过的一个男生。

皮肤真白,鼻梁很高,侧面看,唇边有个小酒窝,是个校园里少见的美男子。

他薄薄的嘴唇微含笑意,慢悠悠的说:“亚特兰蒂斯是普罗米修斯的兄弟,因为另一个盗了火种,他也要一并受罚,擎天而立。人类航海家远远看见这力大无穷的巨人站在一片怒啸的汪洋当中,就将那里命名为‘亚特兰蒂斯’,也就是大西洋了。”

大家“哗”的一下。

连西藏小孩都知道他胡诌了。

我哈哈笑得都不行了。一不小心,手里的云母又裂了一页,薄薄的插进我的指甲缝里,一下子就见血。

“千层石”云母的意思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