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莲镇就在清玄宗山脚下往东不远百里的地方,常年与修仙的人打交道,对于天上飘来飘去的并不惊叹。
灵石也看的贵重。
马车晃荡了大半日,日暮天黑,才进了城,果然还是她想的太美好。
古装剧看多了,对马车有种误解。
其实它颠簸的厉害,根本坐不稳,摇摇晃晃的几次惯性快要把她扔出去。
胃里排山倒海,终于熬到下车,姜璃飞快冲下去呕吐。
看着腰都直不起来的姑娘,旁边站的车夫用手肘碰了碰顾临渊,“小娘子没事吧,你不去看看?”
顾临渊扫了他一眼,上前递过手帕,“师尊可还好?”
怎么这般娇气。
一叫唤把姜璃唤回现实,强忍着难受,正了正身子,虚弱道:“没事。”
他羽睫低了几分,默默收回帕子。
“时候不早了,找个地方落脚吧。”
“是。”
两人分别订了间房,顾临渊在她隔壁。
夜里静悄悄的,正值炎炎五月,不比山上,空气黏腻的很,姜璃躺着难受。
起来坐在窗边吹风。
碎羽其实是师祖当年路过宣莲镇顺手救了户人家,当时需要,便留在了那。
家主姓王,祖上是傀儡法师,方圆百里专门捉妖的,而后师祖闭关修炼几十年,碎羽自此便由王家世代守护。
师姐比他们早到两日,按规矩应该早拿到碎羽了,这会她放出神识却无人回应。
根本联系不上楚宜。
“系统,男女主安全吗?”
系统:【未知】
“……”
窗外街道昏黄灯光浅浅,夜深并无行人,犹如黑洞云诡波橘。
房间里呼吸微弱,分不清有几道,没有点灯,只有窗子那透了些进来。
“出来吧。”
少年低头擦着剑,对着侧后方眼皮都不抬。
虚空中凭空闪出一道黑影,靴子踩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知道顾临渊观察力敏锐,但没想到这般高深。
那人双手抱拳靠门,语气里带了点欣赏,“闭关几年你倒是长进不少。”
顾临渊没理他,继续拿手帕擦剑,一遍又一遍。
黑袍人不理解,他手里那把剑灵都没有,就是块废铁。
“那破剑有什么好擦的。”
顾临渊神色淡淡,依然不与他计较,只稍稍剑身侧了个方向。
瞬息之间,黑袍人身后的纱帘断掉一截,半片坠落在地。
“……”
什么时候出手的?
他心一惊,换了个地方站直,认真道:“之前说的你可考虑清楚了?”
顾临渊不寻常,放在仙界属实委屈,主上说的没错,修魔才是正道。
“没有。”
简单洒落,毫不犹豫。
“为何?”黑袍不敢置信,“你可知我们主上是谁?他那么看重你。”
“看重我哪里?”顾临渊抬眸朝他逼近,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看重我的魔骨因灵,还是看重我遭众人排斥?”
主上?
不就是刹墨那老东西,连坐了几年魔尊之位,魔界底下都快闹翻天了,也不知道管管。
原来他都知道,黑袍神色微顿。
“当然是看重你的天赋,仙道之人妄恶,不如魔修重情义……”
少年似是执拗,一听这话,冷言道:“滚。”
黑袍见他油盐不进,试图添油加醋刺激他:“难不成你受得了屈尊人下?堂堂第二却给人当……”
话没说完,脖颈间一道冰凉,寒光忽闪让他及时闭嘴。
耳边嗓音寒凉如冰,“这剑是她赠的,你说,杀你是不是特别合适?”
黑袍腿根颤了颤,强扯个笑容,不敢多说。
不知道哪句触了这疯子的逆鳞,以他现在的实力,打起来不见得会输。
“抱歉,是我多言。”
顾临渊理智尚存,松开了他。
黑袍一摸脖子,一手的温热液体。
“你到这来,不是为了寻碎羽?”
他继续道:“殿下最近也在找这个。”
执剑那人眼皮都懒得抬,坐下重新擦剑,“不必再跟着,我与你们不是一路。”
“还有,你身上的魔气臭的很,不要时常散出来。”
说着少年起身去开窗,像是真的无法忍受某种气味。
黑袍脸比衣服还黑,瞬间消失在原地,他必须回去跟主上哭诉一番。
这疯子谁爱搭理谁来!
等屋内味道散些,顾临渊站在窗边静心感受了下,空荡荡的。
推开隔壁门,看见里面空无一人,清冷的眉微蹙,提剑离去。
——
“你说主人不在?”
一处豪宅前,少女抵住红木门,不可置信的追问。
“是的,半年没回过家了。”
这守门人自认脾性好,这几日来了好几位外地的问,他都一一解释了
只是没想到半夜也有人来,他打了个哈欠,急着回去睡觉,“真没有,小娘子回去吧。”
“哎!”姜璃一只脚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