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北赶忙扶住老者,宽慰道:“老先生有伤在身不必多礼,不知贵庄有何变故?”
老者挣扎中牵动了伤势,又是一阵咳嗽,靠在树边歇了半晌,才又说道:“少侠有所不知,老朽章有禄,忝任饮马庄管事,此乃庄主程千风之女程灵。”
被唤做程灵的小女娃急道:“章爷爷你歇着,我来对他说。”
“大哥哥,我叫程灵,我爹爹是饮马庄的庄主程千风,世代贩马为生。爹爹只有我一个女儿,觉得人丁单薄,便收了义子程溯,谁知程溯恩将仇报勾结马匪,里应外合想霸占庄子。爹爹带人匆忙抵抗,就让章爷爷带我逃出来。不知这时庄里怎么样了?”
程灵眼含泪花,小脸满是焦急,但口齿伶俐条理分明,短短几句话就将事情交待的一清二楚,成年人怕是都及不上她。
莫怀道看方才那群人行事作风与马匪颇似,听程灵一说果不其然。
拿出铁衣卫腰牌在那汉子面前晃了晃,伸手给他接上下巴,莫怀北平静问道:“你们从哪里来,首领是谁,这次来了多少人?”
汉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原以为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哪路高手,没想到居然是铁衣卫的煞星,当真是流年不利。
“我们是九华山下的快马帮,帮主是“快马”郑三钱,这次帮众精锐尽出,一共四十三人。”汉子知道自己在铁衣卫面前连充好汉的资格都没有,索性都交代了。
老管事怒道:"快马帮狼子野心,我家庄主不肯卖马给你们,你们便要做这伤天害理之事!”
程灵拽住莫怀北的衣袖,眼中满是恳求道:“大哥哥,救救我爹爹和庄里的人。”
事不宜迟,莫怀北寻回刚才掷出的镔铁锏,又将被自己打倒的几个马匪点了穴用缰绳绑在树上,随后扶着老管事和程灵到车内休息,问清方向,朝着饮马庄赶去。
莫怀北原想自己当先赶去,由老管事赶车慢慢跟上,但那少年尚在马车中,不容有失。再者一老一小,倘若马匪折回遗患无穷,为求稳妥,只得一同上路。
好在饮马庄就在九华山山脚,这趟过去总不至于误事,莫怀北盘算着该如何解围,将马车赶的飞快。
这时程灵从车厢内钻出,拿着黄丝带帮莫怀北包扎了手上伤口。
方才莫怀北以手接鞭,鞭上有倒刺,受了些皮外伤,这点小伤自然不足挂齿,小姑娘却是眼尖的很,细心的给包扎上了。
莫怀北道声谢,程灵红了脸,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回了车厢。
再赶一阵,程灵清脆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
“大哥哥,穿过前面的树林,再经过一条青石板路,就是饮马庄。”
莫怀北应了一声,他性子坚韧,情况越是艰难越能激发斗志,眼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仍是四平八稳,毫不慌乱。
照着程灵所说,穿林过路,前方便是朱门白墙的庄园。
此时庄门紧闭,一高一矮两个持刀汉子目光不善的盯着驶来的马车,高个的扬刀呵斥道:“此路不通,想活命的滚远点!”
莫怀北见他二人打扮与方才追赶程灵的马匪相似,也不答话,勒住缰绳停下马车,身子一晃逼向二人。
那二人只觉两眼一花,已被欺入身前,慌忙提刀上撩,刀未抬起,已被莫怀北绕到身后点住穴位,身子瘫软栽倒在地。
这时庄内一阵吵闹,跟着便是呵斥叫骂之声,莫怀北在程灵的指引下,驾车到旁门处驶入。
进了庄园,莫怀北寻个偏僻院落将马车停好,让老管事留在车上莫要走动,随后带着程灵向主院赶去。
趁着赶路的当口,程灵问道:“大哥哥,马车上那个双眼受伤,也不说话的少年是呀?”
莫怀北道:"我也是临时受人之托,那少年受了伤,我此次来九华山便是找人帮他治伤。“
程灵想了想,说道:“大哥哥,九华山这边可没有什么名医,要治伤还是应该往凤阳府去,寻百草门的人才是。”
莫怀北暗自称奇,程灵这般年纪居然对江湖事颇为熟悉,天资聪慧,可见一斑。
说话间已经到了主院,场地甚大,两群人分立两侧,中间二人正在激斗。
其中一伙人神色倨傲,凶神恶煞之辈居多,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另一伙人则是伤员居多,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几个重伤的已经昏迷,还有几人满脸怒容高声叫骂,终是不抵另一方人多势众。
中间争斗二人同是使刀,武功路数却是大相径庭,一个大开大合章法严谨,一个变化多端快若闪电。
那使快刀的攻出三四招,另外一人才能还一招,此时身上已有几处负伤,左胸一处伤口颇颇重,鲜血不住流下。
程灵不敢出声召唤,只怕爹爹分神,庄内却有人认出了她,叫道:“大小姐回来了!”
那负伤之人便是程千风,使快刀的便是“快马”郑三钱,程千风听见女儿回来心里一紧,以为是被快马帮的人抓了住,分神间又被郑三钱在肩膀砍了一刀。
程灵不忍看,攥住莫怀北衣角说道:“大哥哥,快去帮帮爹爹。”
程千风和郑三钱各退一步,同时向莫怀北看去,就见一个二十左右岁的青年,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