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死在场上。”
谢驭没说话,只是又将酒杯注满。
“谢驭,其实你不需要任何比赛去证明什么。”陆时渊看着他,“在我心里……”
“你永远都是冠军。”
谢驭咬牙,憋红了眼。
许多道理,他并非不懂,甚至谢荣生也骂过他。
“你要是死在台上,你让陆时渊怎么办?他会后悔一辈子,在你心里,比赛就真的比任何事都重要?”
不过他当时听不进任何话,即便后来想通了一些事,却又不肯低头。
两人关系就如此僵住了。
沉默数十秒,他端起酒杯,伸向陆时渊。
陆时渊愣了两秒,继而一笑。
拿着酒瓶与他的酒杯碰了下。
玻璃碰撞。
“叮当——”一声。
两人皆笑出声。
“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谢驭懊恼得嘀咕一句。
“你可别这么说,你还是赶紧找个女朋友,栽到她手里吧。”
陆时渊刚拿起酒瓶,就被谢驭阻止了。
“别装可怜卖惨了,用酒杯,你要是敢喝醉,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
陆时渊拿过酒杯,倒了点酒。
两人酒杯轻碰,无声饮尽。
似乎往日一切,都随着这杯酒入喉消散。
“你近段时间,过得怎么样?”陆时渊偏头看他。
两人闹僵至今,时间不算长。
如今回想,
倒像过了大半辈子。
“就弄了个小公司,搞了个俱乐部,马马虎虎,不过待在家里也还自在,老头子忙着再婚,整天把自己捯饬得像个小年轻,也没空管我。”
“谢叔叔再婚的时间定了吗?”
“说是等天气凉快去拍婚纱照,估计秋天结婚。”谢驭偏头看他,“我过得就那样,倒是你,听说有对象了?”
两人共同朋友都在,也都暗戳戳得想撮合两人,但凡有点消息,彼此都清楚。
“还没有。”
“在追?”
陆时渊笑而不语。
谢驭却嗤笑一声,“你追人?真稀奇。”
“我加你好友,你拒绝我,没想到私底下,却这么关心我的事。”陆时渊调侃。
“……”谢驭被一噎,战术性喝了口酒,才忽得想起一件事,“你和苏羡意关系很好?”
“她住在你的房子里,你说呢?”
谢驭摩挲着酒杯:
“你当时去康城买房子,说可能会在那里安家落户,我就想着,那咱们就算结婚生子,也要待在一起,我才去你隔壁订了一套,装修好了,你却捅了我一刀。”
“你的肩伤已经很严重了。”陆时渊直言。
“我当时恨透了你,已经动念要把房子卖了,只是后来办公司一堆破事儿,就把卖房的事情忘了。”
“后来我爸说她要住,我就同意了。”
若是依着谢驭的性子,自己的东西,是断不会让别人碰的。
尤其苏羡意当时对他来说,还只是个陌生人。
这也是肖冬忆知道苏羡意入住的房子是属于谢驭时候,为何那么惊讶了。
太了解他是个脾气孤傲冷僻的人,就是嫡亲的堂表兄妹,只要他不喜,都是爱搭不理,不假辞色。
又怎么肯把新房外借?
说到底,苏羡意能入住,也是因为他与陆时渊关系闹僵,自己是断不会跟“仇家”做邻居的。
房子迟早要售卖,既然早晚都要让别人住进去,卖徐婕一个面子也未尝不可。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陆时渊点头应着。
仔细想来,如果他与谢驭没闹僵,只怕和苏羡意也做不成邻居了,更不能近水楼台。
都说这世间的事,各有其因果缘法。
如今看来,有些事,真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你一直羡慕我有个姐姐,你现在也有妹妹了,你应该很高兴。”
谢驭轻笑,“可她好像很怕我。”
“你平日的模样确实很吓人。”
“……”
“你觉得这个妹妹怎么样?”
“挺好。”
就算没开公司,由于谢荣生中年丧妻,想通过讨好谢驭接近谢家,亦或者做他后妈的人不计其数。
他也是从小见多了那些两面三刀,口腹蜜剑之人。
许多人接触过一次,他基本就能摸清对方品性如何,值不值得深交。
苏羡意,还是不错的。
“挺好?”陆时渊轻笑,“从你嘴里听到这个评价,还真不容易。”
“也有缺点。”
陆时渊挑眉,他家意意哪儿来的缺点?
“吃得少,胆子小。”
“……”
陆时渊垂头低笑。
以他对谢驭的了解,这些可能不是苏羡意的缺点,而是他自己有问题。
谢驭喝了口酒,“当年的事,我心里还是觉得……没能和他比赛,很遗憾?”
“还是不能消气?要不你打我一顿?”
“白扯!”
谢驭轻哂,这小子分明知道,自己无法对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