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我字?你凭什么?”
身子靠的极近,陈秉生能感受到魏舒的手在抖,还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向来带着笑意的眸子此刻被爱欲和憎意侵染,从前的魏舒很正经,很少主动对他动手动脚。
他记得,那时的她总会被他取笑,此刻就像只凶猛的小野猫,扑在他身上要乱挠。
狠狠的泄气!
陈秉生顺从的没再喊她的名。
随便怎么样吧,只要她开心。
“那……魏舒?”
话还没说完,又被魏舒改掐住了两鄂,好端端的一句话又没有说完整,“不许说话!!”
陈秉生:“……”
小奶猫好像凶起来了。
魏舒知道陈秉生会说什么。
陈秉生肯定会斥责唾骂她大逆不道,会恨她狼子野心,会恶心厌恶她,会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她不想让陈秉生亲口说出要杀他的理由,毕竟俩人如今的身份实在尴尬。
可她更不想看到陈秉生以死反抗她的样子。
大厦将倾,会听到什么恶毒的话……魏舒是知道的。
忽然一语成谶。
以前的时候……陈秉生是怎么维护她的?
她好像记不清了。
但一定维护过,现在看来也是荒唐。
她手上力道不减,故作凶狠,低声威胁道:“除了求饶,我什么也不想听。”
陈秉生一愣,从善如流,脸都不红,“求你,放下剑。”
魏舒通红的眸子里出现了一瞬的停滞,“为何?”
“剑柄太凉了,我怕你握的手疼。”
魏舒有些暴动的情绪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双眼一眯,“皇上莫不是搞错了什么,以为我在和你说笑?”
连她都没有注意到,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没忘记陈秉生的身份。
“没说笑,这把玄铁剑太凉了,不适合你。”
“既然皇上没有话要说,就不用再开口了。”魏舒作势要封陈秉生的哑穴。
“等等!”
陈秉生的额角突突,他的挽卿闹起来……确实不太好安抚,只得低声下气的说,“禁军令在抽屉里,拿上,他们会听你的,便于掌控皇宫。”
万一禁军负隅顽抗,拼个你死我活,吃亏的还是她。
魏舒:“……”
“还有,朝中老臣,能哄则哄,他们吃软不吃硬。”
魏舒摸不透心思深沉的皇帝在玩什么把戏,只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并不多,想得到陈秉生,她就不能掉以轻心。
三下五除二的封了陈秉生的哑穴,紧接着她又狠下心卸了他一条胳膊。
陈秉生虽贵为天子,但当年习武方面从未落下,与魏舒交手,魏舒未必能讨的了几分好处,此刻的陈秉生却硬生生的受着了。
哪个丈夫没挨过媳妇的毒打?
陈秉生就还没有,他乐得其中。
现在感受到了,担忧魏舒出了什么岔子同时,看到了不同于往日的魏舒,藏在正经循规蹈矩皮下,张扬跋扈又有些可爱的一面。
魏舒一声不吭的将人留在地上,兀自进了房里,出来的时候手中果然拿了块令牌,对着身后唤了声,“乜九。”
一道黑影出现在身后。
“把他关起来。”
这个人自然指的是陈秉生,陈秉生他不仁不义,就算是天子也理该受罚今晚就开始算账。
上辈子死到临头心心念念的要做的事情,魏舒还没忘。
她想……睡了他。
既然陈秉生敢睡别的女人,就让这个皇帝这辈子休想从她的床上下来。
乜九只听魏舒的吩咐,在这场毫无理由的兵变中,他功不可没,抱拳,“扔进天牢里?”
“扔……”
魏舒被噎住了,不动声色的瞪了乜九一眼,“扔房里关着。”
矜贵娇气的狗皇帝像是能呆的了阴冷潮湿的大牢样子么?
魏舒看着陈秉生走了。
许是听他的话,去彻底把皇宫掌握住了,亦或是处理正事了,陈秉生不是很担心,魏舒有这个头脑,不会让朝廷乱起来。
魏舒确实去了一趟宫外。
京城以外的百姓还不知道天子已经身陷囹圆,反抗的只有朝中一干大臣,指着鼻子骂她丧尽天良。
“猪狗不如!辜负皇恩!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苍天无眼,大奉就要倾覆在你这等贼子手中了!!”
魏舒听着心烦,冷声喝道,“我有说过要灭了大奉么?”
“那你为何要造反?!”
“……”不过是气不过罢了。
“如今还在这里惺惺作假,你把皇上囚了起来,不就是要借机染指朝事么,吾等不会让你得逞的!今日老夫就以身殉国,以慰先祖在天之灵!”
说着蹒跚的身躯就要往盘龙柱上撞去。
“想死?”
魏舒扫过众大臣——被挨个从府里抓到他面前的,目光阴冷,语气狠毒,“你们这群走狗还不配死。”
“尔等但凡敢寻思,我就杀了陈秉生,谁想成为弑君的罪人,大可以试试。”
一口一个陈秉生。
满嘴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