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精兵折损了一半,他们还未曾攻下。
期间,陈秉生本想寻个理由叫回魏舒。
可魏舒给他回信,只说当初出师时同众将士立过誓言,不保边陲之安定,绝不提前回朝。
陈秉生无法,只能任由她去了。
又过了几年,边陲传来不少消息。
可喜忧参半。
秣凉的反攻失败,只待最后收服,王师便可凯旋而归,却不想,连年征战,已经累垮了老皇帝的身体。
他终究是没能撑到大胜而归的那一天,在遗憾中闭上了双眼。
此事一出,举国悲哀,不日,皇帝尸身被带回了上京都,陈秉生披麻戴孝,悲鸣之声渐起。
苏宁妤本就在日日等待中熬没了精力,如今夫君已逝,不愿独活,便在一个春风和煦的早晨,随老皇帝而去了。
皇帝帝后一同下葬,天色暗沉,天下同悲。
魏老夫人也因病而去,魏封之前的诸多坏事在这几年被陈秉生一一查出。
他本欲留他一命,谁知这人竟像是发了疯般,自老夫人死后,日日饮酒痛苦,无事便照常打骂妻女。
后乔姨娘同魏云实在受不住,便在一次他醉酒时悄悄下手,手刃了他。
面对如此悲惨的局面,陈秉生最终还是软了心思,对魏舒修书一封,想要询问她的处理意见。
彼时的魏舒还在为战事每日苦恼,看到这些早已没了往日捉弄的心思,便同意了陈秉生的想法。
最终,这母女二人削发为尼,被送入了尼姑庵,永生不得再出。
望她们日日与佛相伴,为天下祈福,为自我赎罪。
待先帝三七已过,陈秉生登基,改国号为奉,意为供奉为这几年战事丧命的英勇将士们。
他治国有方,除边陲战事一时未能完全平定外,奉朝其他地方一片祥和,百姓安康,是为一代明君,史称太康。
——
“不行啊主神,你觉得他们这样磨,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九一与主神一同看着这个世界的发展,不禁发出感叹。
虽然他知道,主神已经刻意调快了这个世界的许多琐事发生的时间,但是还是不够。
陈秉生与魏舒已经几年未见了,两人分居两地,各司其职,平时鲜少有书信往来。
再这样下去,他们何时才能再次走在一起?
“还不够快么?”主神看着自己的鱼竿,一阵无语。
当初他就说过,让这一对苦命鸳鸯直接双双成年,提前相遇相知相爱相守就得了。
可偏偏这九一非要绕个大圈子,想看什么水到渠成的感情,这样他的任务才算圆满。
如今好了,两人年少相遇,没激起一点水花,如今只剩温情,哥哥妹妹叫得甚好,他们怕是又要失败。
“不行,主神,想想办法。”九一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他不禁从中听出来了一丝祈求的味道。
“你求我?”
“对,我在求你。”九一低下了头。
“好。”主神大悦,这还不简单?
他笑眯眯的放下鱼竿,抬手就是一顿操作。
九一看他这猛如虎的一顿操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被这人给骗了,但是如今顾不上这些,他必须早日看到陈秉生与魏舒两人圆满的结局,否则这个心结在他心里呆的久了,他怕出其他事端。
“怎么样了?”九一问。
主神满意的捋捋自己的胡子。
“放心吧,他们的记忆我已经还回去了。”
“都还回去了?”九一的语气突然染上了莫名的心虚。
“对,对啊。”主神不明所以。
他这个儿子,难道又瞒着他偷偷干了什么?
“那……”
“说吧,你又干了什么?”主神一脸看透他的表情。
九一摸摸鼻子,一五一十地相告。
“坏了!”听完一切的主神大骇。
“怎么了?”九一也有些担忧。
“你提前把部分记忆给了魏舒,如今和我给的记忆不免相冲,她怕是会记忆错乱。”
“怎么个错乱法?”
“轻则精神分裂,出现臆想,记忆乱序,重则……”
“重则如何?”
“怕是会变成两个极端,痴傻小儿,或狠厉疯批。不过……也不要紧,”主神话锋一转,“这样,才有意思。”
九一眉头紧皱,他显然没有get到自己坑人老爹的点。
“是这样,若是他们一人正常,带着满腔爱意去待另一人,那另一人的记忆迟早恢复正常,届时,他们的感情只会更加牢不可破,何须我们操心?”
这倒也行得通……
九一沉默了。
只是如此,他们怕是又要遭不少罪……
“好了,我已经把不堪的那段进度条拉快了,我们继续接着看吧。”
感受到九一的欲言又止,主神连忙转移了话题,不愿听他多讲。
他这个儿子,还是缺点经验,不够稳住。
“好吧。”九一应下,开始认真看接下来的事情——
奉朝太康五年,边陲,隆冬。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