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除夕夜的到来,许浩也在宽房外,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吟唱声:“哦姆、阿弥怛跋、阿瑜、悉地吽、纥哩呵....”
许浩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这阵吟唱声了。
这是不可名状级生物——‘佛’的声音。
当这阵低吟声响起之时,便意味着午夜零点已至。
平民们忐忑不安的待在宽房里,气氛显得极度压抑。
很快,子时之后的第一个时辰便过去了....宽房内除了气氛有些压抑之外,并无任何异常状况发生。
到第二个时辰时,许浩在天竺城中,隐约听到了一阵阵喊叫声,但宽房内仍是平安无事。
待到第三个时辰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屋外传来。
脚步声响起的同时,许浩便听见有人在屋外喊道:“赶紧开下门,我们那边儿碰着‘阴兵’了!”
坐在门后的刘总管听到这阵声音,面色一变,但却并未给外面的人开门。
刘总管已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了。
除夕之夜里不仅有‘阴兵’,还会有大批量的怪异出没。
怪异同样能模仿活人说话,它们甚至还能模仿活人的情绪....因此,外面的喊叫声究竟是活人还是怪异,这一点谁也无法保证。
最正确的做法,便是对外面的声音不闻不问,先在宽房里撑到除夕夜结束再说。
不过,屋外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见无人回应,那人开始不断地拍打着大门。
敲门声接连不断、且颇为急促。
听到这里时,许浩就已能大致猜出,屋外敲门的应该是一只怪异了——正常人在敲门时,必然是会喊上两嗓子的。
但此刻,许浩只能听到屋外的敲门声,除此便再无其他动静。
只有鬼怪,才会一味的敲门,而一言不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敲门声也变得愈发急促起来....那声音就如同鼓点一般,听的人心中发慌。
宽房大门毕竟使用木头做的,在被持续敲打了将近十分钟后,木门终于是支撑不住了。
‘咔’!
伴随一阵轻响,木门上也已出现了一道裂缝。
见此,刘管事猛地睁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
因为恐惧,刘总管稍稍向身后退了些许。
几秒钟后,大门上又再次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这道木门,竟被屋外的东西硬生生敲出了道裂口。
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根据自身本能来做出一些举动。
这刘管事自然也不例外。
见那木门破开一道裂口,刘管事便在不经意间,朝那道裂口中瞟了一眼。
许浩发现。
那刘管事,就好似从裂口中看到了金子一般。
他像是着了魔一样,面露猥琐之色,并将整个身体都贴在了木门,用一只眼睛拼命地观察着木门上的裂口。
匪盗首领和刘管事是认识的。
出于关心,他便站在了较远的位置,向刘管事小声喊道:“刘荣?”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刘管事便猛然回过头来....他缩着头,鬼鬼祟祟地瞅了一眼匪盗首领。
这种感觉可太特么诡异了。
匪盗首领有些害怕,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那刘管事就像是着了魔一般。
他并未理会后退的匪盗首领,而是佝偻着腰,垫着脚走到了宽房的角落里。
刘总管利用屋中的障碍物,遮住自己的身体,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屋内的其他人。
望着刘总管怪异的行为,匪盗首领向许浩分析道:“我估计,那刘管事是被怪异给影响了。”
“我觉得也是。”
许浩接过话茬,向身边四匪提醒道:“过会儿要是看情况不对的话,我们就直接跑出去,知道吧?”
四匪纷纷点头回应。
许浩继续观察着刘总管的动向。
这刘管事缩在角落里后,仍未消停下来,而是死死盯着距离他最近的一妇人。
这妇人被刘管事盯的心中发毛,于是便向其问道:“刘大人,你这是....”
或许是受刘管事的影响。
这妇人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已在刘管事的窥视下,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她突然佝偻着腰,开始不断地四处张望着,表情看上去也是极度猥琐。
妇人向四周扫视了几眼后,便垫着脚,同样在宽房里寻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妇人整个身体都蜷缩在角落里。
她用身边的木架、扫帚等障碍物,将身体遮挡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屋内的其他人。
看到这里时,许浩就已能大致确认了:
不出意外的话,刘管事与这妇人,应该都中了来自于怪异的‘诅咒’....一种中了便会不断窥视他人的诅咒。
而这种‘窥视诅咒’,应该就是通过‘窥视’这一行为来传播的。
简单来说,就是瞅谁谁就会犯病。
面对这种传染方式毫无逻辑可言、且没有任何防御手段的诅咒,就连许浩也不敢继续留在宽房里了。
他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