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敌人,以最大恶意揣度,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阿方索·范朱尔确实没有因为马丁·戴维斯这步暗棋,失去了从内部攻破海湾西方工业公司防线的最大价值,而放弃趁火打劫海湾西方工业公司的图谋。
成大事者,绝对少不了那股韧劲,往好里说,锲而不舍,另一个方向就是,贼心不死!
因此,贼心不死的阿方索·范朱尔,并没有把马丁·戴维斯当成卫生纸,用过了,不再具有价值了,就丢进垃圾桶,而是继续凑到了一起,商讨接下来的阴谋诡计。
只不过,和之前的亲近相比,现在,阿方索·范朱尔和马丁·戴维斯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其表现之一就是,马丁·戴维斯想在海湾西方工业公司董事会议结束当天,就和阿方索·范朱尔见面商议,结果却被阿方索·范朱尔把时间往后推了。
在这种情况下,马丁·戴维斯不能不多想,阿方索·范朱尔是不是认为自己被海湾西方工业公司扫地出门,失去了利用价值,便打算一脚踹开了。
于是,在见面后,马丁·戴维斯一屁股坐到阿方索·范朱尔对面的沙发上,晃了晃手里那份刊登了新一届海湾西方工业公司董事会成立消息的报纸,“我还以为,你受挫后,要放弃这个精心布置的扩张计划了。”
“计划受挫,还不是因为你作事不密,私生活和正事都被抓到了把柄。”阿方索·范朱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出了海湾西方工业公司的大门后,就直接来我这里,被别人注意到,也容易成为一个把柄。”
马丁·戴维斯哪甘心自己背全部的锅,他恼火地把报纸摔到茶几上,“如此说来,全怪我了?”
感觉马丁·戴维斯还有利用价值的阿方索·范朱尔,还得照顾一下马丁·戴维斯的面子,自然不能真的争论下去,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好了ꓹ 我理解,因为形势变化太快,你心情不好ꓹ 就没必要为小事争论不休ꓹ 自乱了阵脚。”
“对了,依你看ꓹ 海湾西方工业公司在新董事会成立后的局面,会有什么变化?”
“不管谁去坐海湾西方工业公司的董事会主席ꓹ 都绕不开海湾西方工业公司所面临的难题。”马丁·戴维斯面露冷笑ꓹ “大卫·高那帮人ꓹ 不是坚决反对我主张的ꓹ 出售资产改善财政的解决方案嘛,那剩下的选择ꓹ 只有往海湾西方工业公司注资了。”
“大卫·高应该还以为ꓹ 之前为他换来海湾西方工业公司董事会主席的派拉蒙输血行动,真能完全挽救海湾西方工业公司这头巨象呢,那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无底洞好了。”
说到这里,马丁·戴维斯信心满满地直视着阿方索·范朱尔ꓹ “范朱尔集团这个同行,完全可以在糖业方面,有针对性地给波多黎各南部糖业公司打压,让海湾西方工业公司雪上加霜。”
“你和我想到一起了。”阿方索·范朱尔玩味地一笑,“而且,我们可以打的牌,还有很多。”
“当然!”品味出阿方索·范朱尔这只老狐狸,有贬低自己价值的意思,马丁·戴维斯眼珠一转,“比如,海湾西方工业公司新董事会成立,虽然向外界发出了通知,但新闻发布会还是少不了。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让大卫·高下不来台,引发外界对新董事会的疑虑.”
“马丁·戴维斯还真有不少剩余价值,点子随口就来。”阿方索·范朱尔目光落在红酒杯上,心里闪过了这个念头。
稍加思索后,阿方索·范朱尔开口道:“海湾西方工业公司新董事会的名单,我已经看过了,虽然大卫·高确实占据了控制权,但还是有我们的‘朋友‘留在了里面,你可要多加联系,免得不知不觉地,不是被争取过去,就是被找借口踢出局,真落得个一网打尽。”
马丁·戴维斯腰板直了直,“我自然不会忘记这么重要的资源。”
阿方索·范朱尔举起红酒杯,“那接下来,我们可就要大干一场了。”
马丁·戴维斯怀着对自己被海湾西方工业公司扫地出门的恨意,举杯附和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有时候,现实非常讽刺。阿方索·范朱尔、马丁·戴维斯这些人一顿操作猛如虎地磨刀霍霍,可到了最后,却刀落不下去,也递不出去了。
本来,接到海湾西方工业公司通知,去把开除的流程走完的马丁·戴维斯,气了个半死,越发挖空心思地往外冒坏水,可接到阿方索·范朱尔的电话,情况有变,计划暂缓。
“怎么回事?”马丁·戴维斯风风火火地赶了过去,不满地质问着,“我这边都已经布置到位了,突然停下来,不是浪费功夫吗?”
阿方索·范朱尔把面前由秘书整理出来的一大摞报纸,往马丁·戴维斯的方向推了推,没好气地反问道:“这几天,你就不关心新出炉的新闻吗?”
马丁·戴维斯哪好意思解释,自从自己的特殊癖好被媒体曝光得一丝不挂后,这些天他就尽量躲着报纸了,不被逼到份上,绝不主动拿起来浏览。
“太忙了,没顾得上留意。”马丁·戴维斯含糊地搪塞了一句后,开始翻阅那些报纸,让他暗自松了一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