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弼这位处于惠丰银行推行国际化策略的重要时期的大班,看起来洒脱,实则无奈地离开伦敦,返回香江,势必接下来深刻反思,进而最终影响到其所长期把控的香江金融系统。
高弦最愿意看到沈弼心事重重的样子了,免得对方总有闲暇找自己探讨什么“主权换治权”,耳根子清净了后,他也好专心于高益一系的事务。
在伦敦和纽约这两个全球金融中心,高益除了沉下心去扎实发展之外,也会抓住机会,通过收购一些具有优质客户、紧俏牌照等资源的公司,跨越式发展,只是看缘分的几率较大。
为了让这些收编过来的“外来户”真正心服口服,高弦会在必要的时候,展示一下自己的高深道行,最近便有一个,那就是计划于纽约证券交易所和东京证券交易所同时上市的电子游戏行业龙头世嘉。
包括路演在内的前期筹备活动,都已经搞得差不多了,高弦现在就等一个时机,也就是,经济主张代表着新自由主义的李根,赢得米国总统大选,进而让资本满意地纷纷出动。+
对于米国经济的滞涨,尤其是攀升到两位数的通货膨胀,卡特总统已经没有什么好的对策了,这倒不等于卡特真的无能,而是说明,卡特的那一套经济政策,在任期里的头两年卓有成效后,便在急剧变化的新形势面前落伍了。
李根在电视辩论里说了一句非常有分量的话,“你觉得你现在的生活,比四年前要好吗?”
这其实就是在引导人们去想,既然卡特的那一套行不通,那就换里根这一套,万一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呢。
不过,米国这种环境里,就像半个世纪前将米国经济从大萧条当中拉出来的罗斯福新政,没有得到过一面倒的赞同那样,李根的新自由主义经济主张,也是在各种争论当中前行,甚至其正治盟友,心里都不完全赞同。
小布殊和高弦私下里闲聊当中便毫不掩饰地议论道:“李根那一套就是‘巫毒经济学’,不过大家现在实在没得选了,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高弦听得哑然失笑,这段时间小布殊夫妇可没闲着,一直担任着老布殊的竞选助手,积极参与各种活动,他的话自然多多少少地反映出了父亲的真实想法,毕竟,相比如同于一剂猛药的李根经济学,老布殊主张的经济政策属于温和派。
也难怪小布殊流露出了不服气的意思,其实对于这一届大选而言,老布殊在各个方面的资历完全够格,甚至远远超过了李根。
比如,李根是半路离开民竹党,转身加入共喝党的,而老布殊是终身的共喝党员;李根当过加利福利亚的州长,而老布殊不但当过联邦众议员,还出任过联合国大使、米国驻中国办事处主任,相当于中美建交后的大使,以及中央情报局局长,而且还是参与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老兵,可谓是正治履历非常深厚。
再说必须争取的教派势力可能在意的小着眼点,李根离过婚,而老布殊夫妇一直都是原配。
可惜的是,现在的大势只看谁能拿出解决米国经济问题的崭新方案。随便举个例子,李根毫不避讳地表示,为了恢复米国国内在石油生产和探测上的市场动力,自己上任后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停止联邦正府对石油价格的控制。不难想象,此举会赢得多少资本的倾心和支持。
于是乎,老布殊这种重量级人物,沦为陪衬,给李根做竞选搭档,用他所具备的那些优势,去弥补李根的不足。
高弦顺着小布殊的意思安抚道:“关于经济的噱头实在太重要了,复杂的经济政策不够直观,但其中包含的大幅度减税,却能让民众一下子意识到好处。”
说到这里,高弦拿一份报纸,笑了笑,“而且,李根在沟通方面太有天分了,看看他争取选民支持时打的比喻,经济衰退是指你的邻居失了业,经济萧条是指你也失了业。而经济开始复苏则是指,卡特失业了。”
“这倒是。”在一致对外这方面,小布殊表现出了同仇敌忾的精神。
其实,高弦和小布殊闲聊的内容,只是台面上的一部分,不见光的那部分,更加具备直接的杀伤力。
现阶段,伊朗人质危机是卡特总统的死穴,他的国务卿赛勒斯·万斯、白宫办公厅主任汉密尔顿·乔丹陆续下台,都与此脱离不了关系。
随着巴列维国王这位米国盟友的去世,以及两伊战争全面爆发,伊朗变得越来越希望尽快解决这场人质危机,按理来说,这正中米国的下怀,可现实却是,迟迟没有进展。
其中的原因不难理解,如果这个时候,伊朗人质危机解决了,那功劳顺理成章地被卡特领走了,进而给谋求连任总统大大加分,共喝党那边肯定不愿意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不知道暗中下了多少绊子。
只可怜那些人质,因为政客之间的这种争斗,又要多煎熬一段时间了。
局势发展就是这么肆无忌惮,米国大选结束后,在阿尔及利亚等中间人的帮助下,伊朗人质危机谈判重新开始,而且顺风顺水,做为交换条件,米国同意解冻八十亿美元的伊朗资产,并且保证,不会就伊朗人质危机,起诉伊朗,可谓是套路满满。
反正,伊朗人质危机解决的进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