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特鲁多琢磨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一个非常核心的问题,“高爵士,钱从哪里来?”
高弦没有回答,只是摊了摊手,和皮埃尔特鲁多相互老奸巨猾地看着。
最后,皮埃尔特鲁多败下阵来,避实就虚道:“现在就考虑这个问题还为时尚早,毕竟,德黑兰那边拒绝接触,到底是怎样一个态度,仍然没有摸清楚,不知道高爵士是否愿意动用自己的资源,帮忙打听一下呢?”
高弦微微欠身道:“我自然愿意效劳。”
皮埃尔特鲁多非常高兴,“那就有劳高爵士了,另外还请高爵士尽快行动,因为即使难度超出想象,但那些使馆人员的家属,还是盼望能在圣诞节前,见到自己的家人。”
“定当竭尽全力。”高弦都准备送皮埃尔特鲁多人情了,肯定是顺着对方的意思满口答应。
其实,以高弦好交朋友的作风,之前他在德黑兰开展商业活动的时候,没少经营人脉,只是巴列维国王的统治被推翻后,这里面就算有人能适应新政权,但当下权柄如何就不太好说了。
因此,高弦答应帮皮埃尔特鲁多的忙后,索性直接联系了马克里奇,因为他知道此人凭借石油贸易的本事,在伊朗新政权那边混得相当开,甚至能够见到那位最高精神领袖。
目前人在纽约的马克里奇,正忙着去瑞士,要亲自处理总部设在那里的公司的事务。
在机场的咖啡厅,马克里奇直白地催促道:“高爵士,你有什么事,尽管敞开说。”
高弦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我是受皮埃尔特鲁多所托,打听被扣押的加拿大驻伊朗大使馆人员的近况,这不,就找到你这里来了。”
“我倒是听说了一些情况。”马克里奇轻声一笑,“德黑兰对此非常恼火,只是,现在米国正府才是主要对手,对乱趟浑水的加拿大,还顾不上搭理,应该会这样拖下去。”
“伊朗可以毫不在乎地拖下去,但加拿大受不了啊。”高弦也笑了,“皮埃尔特鲁多几乎板上钉钉地即将重回总理宝座,这个短命的前任正府留下来的烫手山芋,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要命的火药桶。”
飞快地从高弦的话里捕捉出相关势力的马克里奇,当即眼前一亮,确认道:“皮埃尔特鲁多诚心地想要解决这件事?”
“他不诚心,我也不至于如此奔波了。”高弦苦笑一声,“只不过,现阶段,加拿大和伊朗的官方沟通渠道已经断了,加上目前的加拿大正府是看守正府,心里真正在意的重点工作是迎战大选,进而短期之内看不到官方接触的有效推进,于是民间沟通渠道成了一个选择。”
马克里奇眼珠转了转,然后试探道:“高爵士是不是已经有解决方案了,不妨直接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居中帮上忙。”
高弦缓缓说道:“我的思路是,大家也别在正治上旷日持久地博弈了,干脆就像做生意那样,干净利索地开出放人的条件,进而在这个机制下,达成可行的解决方案。”
“我想,德黑兰新政权今年刚刚成立,内忧外患肯定不少,尤其还和米国发生正面冲突,遭到了经济制裁,由此带来的压力不容忽视,特别是物资供应和财政,不如用那些加拿大人换点收入。”
马克里奇失笑道:“原来高爵士的法子,就是拿钱赎人。”
高弦理直气壮地说道:“政客的方法不管用了,那就用商人的方法,有什么错么?”
马克里奇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情,连连点头道:“当然没错,高爵士的想法,我非常认同,这样才能体现出商人的真正价值!”
高弦注视着马克里奇问道:“如此说来,马克你愿意帮忙打探德黑兰的态度了?”
马克里奇兴致勃勃地回答道:“我很愿意表现商人的真正价值,何况还有高爵士居中斡旋。你放心好了,我到了瑞士后,马上联系德黑兰高层。”
高弦叮嘱道:“加拿大那边希望能在圣诞节之前,得到明确的说法,所以还请马克你多辛苦一下。”
“包在我身上。”马克里奇拍着胸脯保证道。
见马克里奇这么讲义气,高弦便掏出真心地提醒道:“卡特总统已经颁布了制裁伊朗的一系列政策,你可要小心些,别被抓住了短处。”
马克里奇毫不在乎地微微一笑,“我虽然是米国公民,但我的公司在瑞士,米国正府管不到。”
高弦点到即止,和马克里奇握手告别。
……
趁着这个间隙,高弦回到了多伦多的家。
易慧蓉惊讶地问道:“怎么提前回来了?”
高弦没提皮埃尔特鲁多拜托自己帮忙的事情,免得待产的易慧蓉分心,于是他一边用手感应着胎动,一边轻松地笑道:“早点回来看望你们,还不好么?”
易慧蓉切了一声,“我生佳成佳卓兄弟两个的时候,也没用你守在旁边。”
高弦自感理亏地哈哈一笑,确实,从这一点来讲,他的女人们确实泼辣,从来没有因为生产的事情,耽误堂堂的高爵士去做大事。
既然感觉到了有所亏欠,高弦便安安心心地呆在家里,带着佳成、佳卓小哥俩,守着预产期越来越近的易大小姐。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