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高弦所猜想的那样,展培忠找股市的“壳”资源,是他混迹的那个益大投资的圈子有动作。
见到高弦后,展培忠老老实实地交代道:“陈松青想让自己的佳宁公司借壳上市,所以我就帮忙找找合适的‘壳’。没想到,现在这种‘壳’资源还挺紧俏的。”
“你才知道啊。”高弦被逗乐了,“单说那些东南亚地区的资本,就有很多想来香江搞借壳上市;再加上现在的挂牌上市流程,可比前几年牛市里只要注册个空壳公司就敢挂牌上市的随意,不知道严格了多少倍。”
说到这里,高弦沉吟道:“那个佳宁财力如何?对‘壳’的资质有什么具体要求么?”
听出了高弦有帮忙的意思,展培忠精神一振道:“据我所知,佳宁刚在元朗买入一个地盘,目前手里总共有十几个地盘,楼宇面积达到数十万平方尺,虽然在香江地产业里的位置还不突出,但发展势头良好,很快就能晋身香江中型地产商的行列。”
“正因为这样,陈松青想让佳宁尽快借壳上市,免得错过当下的发展良机。”
“至于对‘壳’的要求,只要干净就行,价钱好商量。”
高弦笑了笑,“行,我看看,香江哪个集团有出售壳资源的可能,成与不成,春节前给你答复。”
展培忠再次试探道:“高爵士有时间的话,陈松青、钟正文他们都想拜会您。”
“他们那些骗子还是留着去坑汇丰吧!”暗自另有打算的高弦,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有机会再说吧,近期我还要忙高益财务申请银行牌照、成立银行的事情。”
展培忠当即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奇地打听道:“正府已经决定解冻银行牌照的发放了?”
高弦点了点头,“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最迟今年三月份,正府就会恢复银行牌照的申请。”
展培忠满怀期待道:“如此说来,香江银行业会多一些新面孔了。”
高弦摇了摇头,“那倒未必,正府对包括净资产在内的各种硬指标衡量起来非常严格,不是谁都能够迈过这个门槛,成立银行的;而那些实力雄厚的外资银行,事实上已经不同程度地进入香江银行业了,比如廖创兴银行,就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在一本三菱银行手上。”
展培忠思索道:“但只要正府解冻银行牌照的发放,就从某种程度上意味着,香江的银根进一步松了。”
“看来,你去年出去考察,果然有些收获,考虑问题的视角要比以前开阔不少。”高弦面露欣赏之色道:“我也认为,接下来涌向股市的资金会明显增加。”
展培忠被高弦称赞得喜不自胜,同时也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自己似乎触及了香江金融体系运转的秘密,可谓是获得感满满。
不过,展培忠没有得意忘形,他知道高弦的时间可不像普通人那样可以随便占用,能交谈个二十来分钟,就已经非常难得了,于是他识趣地起身告辞。
……
实际上,高弦可不像他和展培忠交谈过程中所表现的那样,对陈松青、钟正文,以及佳宁公司一无所知,早就有部下被安排着留意这个圈子。
得益于香江地产业行情正处于新周期的上升阶段,资历浅薄的佳宁,用发展势头良好形容倒也不过分。
不过,这里面已经显露出来了,陈松青还是像“老剧本”一样,在抵押贷款、房产销售等环节上玩起了猫腻。
客观来讲,目前陈松青的商业操作手法,属于游离在边缘地带,还没到“骗”的程度,但在利益驱使下,加上“老剧本”里的前车之鉴,基本上还会往那个方向走。
高弦才没有闲情雅致关心陈松青之流的结局如何,况且目前陈松青小打小闹,远远达不到坐实商业欺诈的程度。他的真正关注点在于,惠丰银行被拖下水的可能有多大。
在高弦看来,骗子成事之前,必须积累足够令人信任的筹码,而他不介意在这个阶段,“成人之美”一番。
当然了,此举绝不是背书,因为现阶段的陈松青和佳宁,还是游离于边缘地带的投机取巧,无非就是在业务往来名单上出现了高益,进而可以取信于惠丰银行这类大佬。
说白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上格和惠丰银行打交道,而高益给陈松青和佳宁做个铺垫,情况就会不同了。
至于高弦所扮演的角色是否光彩,只能说商海凶险,为了自保,使些小手段在所难免。
因此,在帮展培忠找壳资源这件事上,高弦还是挺认真的,没过几天便有了眉目。
有时候,圈子真的很小,这个壳资源落在了展培忠所认识的黄氏家族的保光实业集团身上,其体系里有一家名为美汉的上市公司,属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拿到这个结果后,展培忠很是郁闷,自己好歹也算是鞍前马后地为黄家公子黄创杉效劳了几年,却没第一时间捕捉到机会。
高弦笑着安慰道:“别看你开着公司,但在业内还属于单打独斗的级别,而我有羽翼丰满的高益,给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的保光实业集团咨询建议,自然能够水到渠成。”
展培忠想了想,还真是这样,自己只是和黄创杉有交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