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阶段的香江股市,“大户”是绝对的主力,但只要稍有头脑的人,都会明白,“散户”不容忽视。
说一句接近残酷事实真相的话,没有发展起来的“散户”,去哪里一茬接一茬地“割韭菜”?
不过,高弦乐见其成木屋区这些有见识的人物凑钱炒股,并没有任何恶意,相反还是抱着一种积德行善的心态——等香江股市这个初始阶段的投机狂潮退去后,便知道什么叫做尸山血海了。
要知道,抛去人品的因素不说,“新手村”木屋区算得上高弦的一个根基了,除了里面包含了他初到这个世界的情怀,还能至少在人力资源方面,提供可靠的部下,万万没有短视地杀鸡取卵的道理。
当然了,高弦的这般反应,也有最现实的利益驱动。
新成立的高益公司,当下所能开展的业务,无非就是接受委托买卖股票、自己做投资、帮别人理财这三类,至于诸如收购、兼并、信托等等更为高级的业务,就别好高骛远了。
其中,接受委托买卖股票这一项属于股票经纪的本职工作。
既在香江证券交易所交易大厅当过“卧底”,也在远东交易所交易大厅亲自入场操作的高弦,有着深深的体会,经纪的工作可不仅仅是在交易大厅里接接电话、报报股价、写写单据那么简单,事务繁杂得形容为圈子里的苦力也不为过。
一个典型的佐证就是,在这个没有普及特快专递、电子交易系统的时代,股票交割都用货真价实的票据,如果买卖方当中有一个不在香江本地,那就等着麻烦吧。
而且,这种方式也存在着隐患。香江第一次股市狂潮崩溃的一个诱因,便来自市面上出现了假股票,搞得相关投资者人心惶惶。
马敬熙的香基证券,起步规模便有十多人,为的就是能够流畅地处理买卖股票的委托。
说句心里话,高弦不愿意赚这类辛苦钱,他更倾向于拿着自己的资金去亲自操作,或者帮别人理财也行。
总而言之就是,高弦想把资金汇集到手上后,按照他的想法具体行事。
虽然木屋区凑出来的这两万多元,还不如大明星梁馨、“小白兔”高瑶雪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多,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毕竟,见识过“余某宝”的人,多少了解一些它那强大得连国家央行都要忌惮的集资能力。
也正因为如此,高弦意识到,自己急需解决一些法律上的困惑。
在高弦的印象里,香江目前应该没有“非法集资”的说法,尤其现在还处于香江股市野蛮成长的阶段,一向奉行“积极不干预”政策的港府,根本没有任何对应的监管,要等到乱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出手收拾烂摊子。
可有一样,这种集资方式,本质上就是和银行争夺存款,也不知道是否会触碰到香江的《银行业条例》。
这个问题实在太过专业,高弦心里也没谱,只能咨询律师。
所以,第二天,高弦推辞了“新手村”的盛情挽留,急匆匆地从九龙回到了港岛。
在高弦目前的圈子里,律师有现成的,就是李福照的智囊——古百习。
但为了节省讨论如此复杂问题所需的时间,在找古百习之前,高弦想要起草两份文件,以具体阐述他创立两只基金的想法,等见到古百习的时候,彼此交流起来也方便。
这两只基金被高弦命名为利众宝和安福达,分别取义于“惠利大众之宝”和“安心致富发达”。其中,前者面向抗风险能力低的群体,后者针对高端客户。
把文件反复检查了几遍,确认无误后,高弦便给古百习的律师事务所打电话,询问这位远东交易所法律顾问的行踪。
没想到,古百习星期天也在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里,而且直接给了一个爽快的回答,“你来吧,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高弦哑然失笑,自己的买卖都鞠躬尽瘁着呢,律政电视剧里谈谈情、说说爱、在庭上简单演讲几句,就能办完案子的轻松场景,太尼玛扯淡了。
……
见到古百习后,高弦开门见山地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并直接递过去了利众宝和安福达的说明文件。
古百习把两份文件都看过了一遍,接着就捧着利众宝的说明书,仔细琢磨起来。
高弦不去打扰,喝了几口咖啡后,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因为这两天搞了“头脑风暴”,他还真感觉到有点乏。
在刚刚过去的一九六零年代里,香江银行业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开幕大戏堪称场面震撼,盛极一时的廖创兴银行遭到挤提,虽然通过变卖资产,躲过了破产的厄运,但创始人廖宝珊大受打击,导致脑溢血不治。
接下来危机高峰的标志**件,当属同样遭到挤提的恒盛银行,走投无路之下,将控制权拱手卖给惠丰银行,这才得以保全至今。
而整个香江银行业,持牌银行数量从八十六家骤减到七十四家。至于中间这个“差”的结局,不难想象,灰飞烟灭了。
面对这场银行业危机,港府出重拳进行治理,出台了新版本的《银行业条例》,暂停了银行牌照的签发。
这也是为什么马敬熙只成立了香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