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都不止。
“你放了同学鸽子,他们不怪你?”
映星说:“有什么法子呢,谁让我有一个又凶又不讲理的姐呢。”
“去你的。”
月儿拿出一些铜钿,这几天她打听过上海去香港的船票,非常难买,需要连夜排队,她心疼映星不假,但是只有他适合去买票,因为他和他那些同学们经常走东串西,不会引起四爷眼线的怀疑。
嘱咐几句,打发映星去码头排队买票了。
她上楼睡觉时已经夜里一点钟,迷迷糊糊间,魑魅魍魉入梦,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拼命地挣扎,依然无法呼吸,肺就像个抽干了氧气的气球,越来越瘪。
她猛地睁开眼,只见微弱的月光下立着两个庞大的黑影!
月儿刚想尖叫,声音却被抵在脖子上的尖刀吓得闷了回去。
“秘本在哪里?”
黑衣人压着声音,下手狠厉。
月儿声音发抖地说:“那是一场误会,震棋根本没有和我交接,也根本没有给我什么秘本。”
“别耍花招,藤条箱里的秘本呢?拿出来。”
月儿大吃一惊:“什么?没没,没有,那里边除了几件……”
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脱口道:“藤箱夹层?父亲把秘本藏在了藤箱里?”
黑衣人也听出了什么,意识到她可能并没有动过藤箱的夹层,连忙问:“藤箱呢?”
月儿身子一瘫,说:“糟了!”
黑衣人闻言一震,匕首又往深压了压,厉声道:“怎么了。”
月儿吓得蹦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往外吐字,说:“四爷接到情报说保皇派从满洲里潜入了上海,考虑到我的安全,他在警备部隔壁的八音园拔了一间房子让我过去住,今天下午先收拾了换洗衣服装藤箱里送过去了,本来今晚是要在那边住的,但是想起家里的猫忘了带,就回来,打算明天带了猫再去……”
“跟老子扯谎对不对!”
月儿哭腔:“哪敢扯谎,当真在八音园,不信你们搜,楼上楼下想怎么搜怎么搜!”
黑衣人被诓住了,一是因为他们在威逼月儿之前,已将房子搜过一遍,没有找到藤条箱;二是月儿所说的,四爷让她住进八音园,这符合现在的情况,他们着急四爷也着急,对林映月怎能不采取措施。
若真是这样,他们就太被动了,藤条箱在任何地方都比八音园好办,那里是特务机关的后花园,戒备森严,一般人根本无法闯入。
要想拿回藤条箱,只能林映月亲自去取,但林映月一旦去了八音园,岂不是放虎归山?
二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从胸衣里取出一只信封。
借着月光,月儿看到上面的内容,她心中一震,是一份汉奸名单,上面有映星的名字,鲜红的指印压在上面。
她头皮发麻,这才明白当初父亲说的是真的,映星当真上过保皇派的当,留下了这样一份做了汉奸遗臭万年的证据!
她气得咬牙,暗骂弟弟猪脑子!但转而意识到黑衣人此举有深意,恐怕是想拿这个东西来制约她,好让她替他们将藤条箱取回来!
她试探道:“你们可以杀我,但不能这样对我弟弟,他是无辜的啊!”
“好说。”黑衣人折起那份名单收回胸口内,“我们来做一笔交易。”
果然如月儿所料,黑衣人提出放她去八音园取箱子,约定明天取了箱子后往贝勒路潘裁缝店汇合,他们会帮她引开四爷的眼线。
月儿唯唯诺诺,统统答应。终于将黑衣人哄走。
她吓得浑身哆嗦,但心头镇定,思路清晰。
她刚才撒谎说在八音园而没说在别处,意图就是防止这些人直接把她控制,失去想办法解决问题的时间和机会。
但现在,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她得赶快行动!
她撑着精神下楼去叫阿绪,必须赶快让阿绪和她去码头找映星,那只藤箱前几天被映星借给了从东三省逃难来的同学,不知现在还在不在上海了。
她“哐哐”拍着阿绪的屋门,怎么拍门都不醒,情急推门而入,到床前把阿绪拧了两把,阿绪翻了个身继续鼾声如雷,无疑,刚才的黑衣人在行动之前将阿绪迷晕了。
她只好作罢,独自一人拿了手电筒出发了,刚到弄口,就听见长街上砰砰枪响,她吓得连忙缩到墙根背后,就着月光望出去,看到两个人影开着枪从远处跑过去,其中一个身形像极了米四。
同时,她视线不能及的隔壁弄堂里也是枪声大作,片刻后,四周安静下来,米四和另一个身影匆匆跑回来,在刚才倒下的人身上翻找一气,随后二人登车,快速离去,当巡捕的哨音在远处传来时,他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月儿忽然意识到什么,顾不上多想,飞快向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跑过去,果然,是刚才闯入她卧室的黑衣人之一,她顾不上害怕,拉开对方的胸衣掏摸,然而里边空空如也。
她想了想,向另一条弄堂跑去,用手电朝黝黑的弄里照去,果然有一个血流如注的黑衣人倒在地上,她直接上手翻对方的胸衣口袋,也是空空如也。
这时巡捕已经越来越近了,口哨声和狗吠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