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皇宫后,朝廷专门为西征将士们准备的庆功宴,也终于开始了。
宴席上,百官们不断向李牧和李靖等人敬酒,而他们也是来者不拒,李牧更是不时的讲上几句大战的精彩过程,便顿时会引起阵阵喝彩。
这顿庆功宴,主客尽欢。
李牧没有架子,李靖更是老当益壮,对这种场面无比熟稔,又有李世民从中周旋,每一个人都是非常高兴。
李渊更是亲自弹起了琵琶……
西征的将士们,都无比的自豪与骄傲。
百官们,也都高兴不已。
就这样,一场庆功宴,足足持续了几乎小半个晚上,这才在很多大臣被抬走后,结束了。
养心殿。
李世民与李牧相继进入殿内。
而后,便见李世民与李牧坐在了书案两侧,两人一人捧着一个茶杯,面对面的端坐着。
看着半年未见的儿子,李世民笑着说道:“牧儿,你更加英武了!”
李牧笑道:“你的白发也更多了。”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人老了嘛,总是不可避免的,虽然说有人将皇帝比作万岁,但人怎么可能真的活个一万岁啊,如朕这般,波澜壮阔的事情经历过,温婉和煦的春风经历过,还有你这样一个让朕自豪的儿子,就算是现在就死了,朕也没有一点遗憾,这辈子,足够了。”
“晦气。”李牧笑道。
李世民也不在意,他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呸呸呸,朕还要看你一统天下呢,怎么能死。”
李世民深深地看向李牧,说道:“则是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我所缺少的东西,我能看到,你没有走朕的老路,你的路比朕的长,比朕的远。”
李牧看着这样的李世民,心中也是感慨,道:“这些年,牧儿也没少做错事,对不起了,父皇!”
这是李牧第一次叫父皇。
霎时间。
李世民的眼眶红了,忙用手擦了一下眼角,挤出笑容道:“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当年我也是从你皇爷爷手上抢的皇位,现在你又从我手上抢了过去,这也许就是我们老李家的命,哈哈——”
李世民说着,拍了拍李牧的肩膀,道:“所以牧儿,既然你如今是大唐的皇上,那就无论是什么结果,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故此,不要说什么让对不起的话,更不要对自己做的决定而怀有迟疑和后悔的心态。”
“你是我大唐的皇帝,你要有做任何决定,都是绝对正确的自信!只有这样,臣子才会信你,百姓才会信你,整个大唐,才会真正以你的意志为导向,向着你为之设计的方向行去!”
李牧知道李世民是在教导自己为君之道,他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只是认真的聆听着李世民的教导。
见李牧认真思考着自己的话,李世民欣慰一笑。
他见李牧茶杯里的茶水空了,拿起茶壶,也为李牧的茶杯倒满了茶水。
谷看着自己的儿子,李世民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自从李牧率军西征之后,李世民就没有睡一个好觉,而今夜,他知道,自己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李牧就这样沉思了片刻,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谢父皇教导,朕明白了。”
李世民会心的笑了笑,说道:“你比我强,我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我也就这么一说,你能听下去当然最好不过了!”
“牧儿,朕听李靖说,薛仁贵要接替李靖的位子,此事也是你赞成的,是吗?”李世民忽然问道。
李牧微微点了点头,没有隐瞒,说道:“李靖毕竟年岁太高了,朕实在是不忍心他七十高龄了,还要去战场拼杀,万一李靖真的有个好歹,那也是我大唐的一大损失!”
“所以,朕便与李靖商量过此事,后来朕选中了薛仁贵,而李靖对薛仁贵也是较为看重,并且对他倾囊传授了自己的本事,薛仁贵好学,为人又沉稳忠诚,算是合格了。”
李世民点了下头:“既然如此,那此事,朕就不多管了,李靖朕能信任,你就更不用说了,大唐是你的,你能信任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李牧点了点头,道:“就等军功统计之后,朕准备让薛仁贵就任兵部尚书。”
“嗯。”
李世民点了点头,笑道:“这对大唐来说是好事,新老交替,血液流转,传承有序,这才是一个朝廷健康的发展态势,就像朕的皇位传给你一样!”
两人就这样东说一句,西聊一句,也没有明确的话题,没有明确的观点,就仿佛寻常父子的闲聊一样,说说家长里短,说说路上见闻,说说朝廷的趣事。
这是父子两人从反目以后,第一次如此真诚的谈话,仿佛回到了当初在秦家庄的日子。
一聊,便是半个多时辰。
而也是这时,李牧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看向李世民,说道:“父皇,之前你给朕的家书里,提及到了漠北的薛延陀,说薛延陀要归降我大唐,还说里面似乎有异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延陀与大唐的关系,可谓是比阿拉伯帝国还要有着血仇的存在。
毕竟大唐从建国开始,就与薛延陀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