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李世民清点兵马，玄武门前耀武，命李泰为监军，李靖挂帅紧急出征幽州，救援幽州，平定幽州来犯敌军之时。

幽州的清晨格外的清冷。

高句丽大军兵临城下，为这座久经战火的边城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狼烟滚滚，八百里烽火燃放，坚壁清野，幽州百里之地内，不见一丝人烟。

这一切无不说明，北疆告急，大军来犯，紧急求援。

整个幽州城战鼓声阵阵，即便是站在幽州城最中心，也能够听到城外一声声暴喝的声音，那是十万大军云集，仅仅呼吸声，便令整个幽州城变色。

站在幽州城内，也能看到城外层层的黑云翻滚。

幽州城大乱。

“快跑啊，高句丽大军围攻过来，幽州城危在旦夕，黑压压的大军，幽州城根本挡不住啊。”

“娘，娘，呜呜，你在哪儿啊。”

“幽州城只有一万守兵，根本挡不住高句丽大军，现在不跑，等到野蛮的高句丽攻破幽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到时候我们绝难活命。”

“可恶的野蛮之人，毁我家园。”

“哎，快别说了，趁着高句丽大军还没有围城，从南城门离开，快逃命啊，再迟点，就真的来不及了”

彭的一声。

一家卖粮店铺突然遭到一伙人蒙面的强壮男子闯入，这几个强壮的男子也不说话，进入粮店之内便开始抢粮。

十几个呼吸的功夫，这几个强壮男子便从粮店里面冲了出来，个个背着粮食，疯狂的冲向幽州南门。

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父母走的匆忙，大街上人挤人，与父母都是，一个人站在街道上哭泣。

一对夫妻当街吵架，妇女要男子带着他，可这个狠心的男子，大难临头，毫不犹豫的甩手将这个妇女甩在地上，独自一人背着鼓鼓的包裹离开。

大街上到处都是急匆匆行走的凄苦百姓。

虽然李秀宁保住幽州几年的平安，而且在幽州城威望很高。

但是此时，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消息，幽州守兵只有一万，高句丽、薛延陀大军二十万兵马攻打幽州城。

城破之日，便是屠城之时。

这直接导致整个幽州城大乱，百姓对李秀宁能守住幽州城没有半点的希望。

集体开始逃离幽州城。

即便是此时在大街上巡逻的将士，看到如此惨状的幽州城，一点也不去维护治安，跟过客一样的看着。

若不是李秀宁平日里对这些将士不薄，再加上大唐对逃命的惩罚极其严重，连这些城内巡逻的将士，都会伙同逃离幽州的百姓一起离开。

高句丽大军还没有攻打幽州城，幽州将士百姓已经在强压之下，彻底大乱。

整个幽州城宛如地狱般，完全没有秦牧来时的光景。

战争之残酷，令人心痛。

可此时的李秀宁根本无暇她顾，高句丽大军兵临城下，随时准备攻城。

这个时候李秀宁若不在城墙之上，那乱的就不仅仅是城内的百姓，还有固守幽州的一万将士。

秦牧按照往日的习惯，清晨时分游荡在大街。

熟悉的街头完全变了样子，在主街的西南角，往日的这个时候，会有一个卖烧饼和羊肉汤的小摊。

他每天都在这个地方吃早饭。

可此时不要说人影了，就连搭建起来的草棚，都被拥挤的人群给推翻。

叹息的看着幽州城乱象，秦牧摇了摇头。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战乱四起，流离失所的的总是百姓，若是天气太平，该有多好。

以前的秦牧从来没有接触过战争，了解的战争也只是从书中，记忆中，说什么哀鸿遍野，千里无鸡鸣这种描写战争惨状之中知晓战争的残酷。

听到这些话，他也只是简单一笑，说一句，战争真的残酷啊。

这样的叹惋，所有人都会发出。

可这其中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顶多就是慨叹。

可是当他现在真正的见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被深深的震撼和悲叹。

这犹如地狱般的惨样，还只是在战争还没有打响之前，便已经惨绝人寰，令人痛心。

若是真到了幽州城破之时，幽州城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牧不敢想象。

但凡了解幽州的便清楚，幽州远离大唐政治中心，八百里加急也需要两日才能抵达。

距离最近的镇州、沧州，见烽火燃，也不一定立刻派兵前来救援，即便是派兵前来，那也需要十五日左右。

可如今高句丽、薛延陀二十万大军来犯，只有一万守兵的幽州城，如何能守得住。

幽州城，等不到援军的到来，即便是守城的这个人是名镇大唐的李秀宁，平阳昭公主。

“这如何能忍，如何能忍啊！”

一向心静如水的秦牧在此时出发了悲叹。

若是幽州城破，城内，将如人间地狱。

秦牧犹如一个失落的文人般行走在大街之上，行将就木的走着。

他没有什么家国情怀，甚至还想着举兵起义反叛李世民。

可是此时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