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老李和老裴啊!”秦牧说道:“来来来,吃!”
李渊也丝毫不客气,拿起碗筷便夹起一块涮好的肥牛片放进嘴里,不断的从嘴里哈出热气。
片刻之后,便是一副吃惊的样子。
“好吃!绝对没有半点恭维的意思。”
李渊说着,又夹了一块,鲜嫩的牛肉,再搭配上浓香的牛油辣椒,那口感简直了。
“这味道,好奇特,老夫吃了大半生,还未吃过如此别致的牛肉。”
火辣辣火锅,配上冰凉的房子,几个吃得那叫一个惬意。
片刻之后,一锅子牛肉便风卷残云。
李渊摸了摸肚皮,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秦牧见状,笑道:“老爷子,之前是误会,现在吃也吃了,你们是不是该走了?”
走?
李渊可不打算离开,他可不想回到那冰冷的皇宫之中。
如今看到孙儿这里舒服得很,而且还能与孙儿呆在一起,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李渊找了根扫把上的须,剔着牙,一脸享受,顺便打了一个饱嗝:
“我干嘛要走?”
他之前还不确定,但是现在已经打好算盘,要赖在这里了!
秦牧闻言愕然:“卧槽,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呐,我让你们白嫖一顿,怎么?如今还想赖在这里了?!”
李渊自顾自的剔牙,并不理会秦牧。
不等秦牧递来眼色,铁牛已经跳了出来,拳头捏得咯咯直响:“老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顶撞我家公子,找打!”
裴寂见状,连忙拦到李渊的身前,气得发抖:“你……你才大胆,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我管你是谁,对公子不敬就是找打!”
铁牛沙包一样的拳头举起,吓得裴寂大惊失色。
秦牧向铁牛摆了摆手,笑道:“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有身份的人,不过身份在我这可不好使。”
李渊微笑点头:“哦?那你倒说说我们是什么身份。”
秦牧扫视了两人一眼:“一身贵族才被允许的绸缎衣服,还一口一个大胆,应该朝中当官的,而且官位还不小。”
“看你们闲情逸致,到处乱逛,应该是已经从朝堂中退下来了!”
“小子,厉害!”
李渊露出惊讶的表情,竖起大拇指,没想到自己的孙儿目光如炬,一下子就猜出个大概,笑道:
“既然知道我们是当官的,那你就不怕我们?”
秦牧轻笑一声:“人走茶凉,既然已经退出朝堂,还想拿朝堂的身份来压我?铁牛,送客!”
“慢着!”
李渊轻笑一声,说道:“我虽然已经退出朝堂,可是我儿子可是朝中大臣,你赶我走,就不怕我向我儿告状,把你抓去问罪?”
嗯?
秦牧眼睛微眯,这老头说翻脸就翻脸,不好伺候:
“你们老李家是属狗的吗?”
哈?
这家伙癔症犯了吗,连自己都骂!
不过他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不怪他,可是骂老李家是狗,还是让李渊气得不轻。
李渊怒目圆瞪,一脸怒色的盯着秦牧。
秦牧无奈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儿子做大官,那你更应该回家颐养天年,享受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嘛,跑来我这穷乡僻壤的干什么?”
李渊闻言下意识的冷哼道:“哼!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那混蛋弑兄囚父,简直是大逆不道,要真是父慈子孝,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秦牧见状,恍然道:“我懂了,是和你儿子闹矛盾了,离家出走是不?”
李渊点了点头。
秦牧叹了一口气:“古人诚不我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所以说,一定要关爱空巢老人!”
空巢老人?
李渊和裴寂闻言一愣,秦牧却也懒得跟他们两解释。
李渊沉默好一会,忽然问道:
“我想问你个问题,有个人他有几个儿子,可是为了争家产,其中一个儿子把其他儿子都打……打残了,独霸了家产,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李渊说完,一旁的裴寂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他不知道太上皇为何会突然向自己的孙儿问起这个问题。
这件事可是大忌啊!
然而事实上,玄武门事变就像是一根刺一样,始终横亘在李渊的胸口,无论如何也解脱不了。
如今见到孙儿,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有理会裴寂诧异的眼神,李渊有些忐忑的看着秦牧。
只见秦牧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冰镇啤酒,说道:
“这么惨,说的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李渊:@#¥%……
“我是说有一个人!有一个人你知道吗?没说是我!”
秦牧瞥了一眼恼怒的李渊,心说这老家伙看着雍容华贵的,没想到这么惨,看来是有个很大的心结啊。
难怪会离家出走了。
也罢,跟他说说吧,看着也挺可怜的。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除了坦然接受,没有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