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还能够在荒原里奔跑,当几名同侪齐齐向那人开火时,他能做到一切的仅仅是握了握手上的电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中没有致命性武器的原因,那名年轻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于是他便没有等来属于自己的那颗穿颅而过的冰冷子弹,他没再回头,只是步履不停的向远离这名年轻人的方向逃去,前路茫茫,黑夜中隐有低嚎声传来,不知道这名年轻人能否见到第二天的日头。
完成补给后,羿向着移动终端上标记的那个光点行去,他没有选择休整,既然得知文柏警官的女儿可能在贤者树丛,他便不能再优哉游哉,总要去看一眼才能够心安。夜间赶路最大的危险总是来自于黑暗中的怪物,他一连几波转换方向凭借的是本能中对于危险的隐隐感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他选择相信这种感觉,因为一连几次身陷险境都是靠身体里的种种奇异脱险,也不知道是不是确实如此,一路行来还算顺利。除了那台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古董摩托十分罕见的真的罢工了一小会以外,一路行来竟是没再碰到什么危险,说来也奇怪,在如此复杂的地势中行驶,这台古董摩托却一直没有捉襟见肘的感觉,偶尔出现些小故障也是很快就能够排除,这对这样一台古董摩托来说还真可以算得上一个奇迹,果然来自前代文明的简单机械结构在极端环境中会更加可靠吗...这个问题只不过是羿在茫茫荒原中枯燥推进行驶的霎时间的思考,在没有战斗的时候他总是在思考,但却常常得不到答案,人的认知总是需要从外界不断补充信息来拓展的,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初生不久的婴儿,为了在这片恶土生存下去被迫戴上冰冷面具,来防止自己被这荒原中的恶狼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相比荒原中的种种怪物,他更怕遇到人类,因为与人类交往往往需要耍心机使手段,而那些大都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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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低下的怪物却并不需要如何鉴别,挡路杀掉便是,怪物往往不会戴上伪善的面具从你的背后偷袭,他开始逐渐喜欢上这种孤独。
首都,被众星捧月般拱卫在中央,显得那般不可一世却又那般孤独,首都的人总是比周边的卫星城多几分自豪,因为这里终归是政治权利的中心,虽然在茫茫星海中连一朵浪花都不算,可是这颗星球大部分人终生都会停留在这颗星球上,对于他们来说,遥远的几光年以外的另一颗文明星球可以约等于不存在,这颗球便是他们的全世界,现在可不是之前的大航天时代,满天都是来往贸易的货运飞船与接驳舰,能源危机终究还是将人类向星辰大海迈进的步伐挡了下来。没有能源一切都是虚妄,所谓集合人类智慧结晶的宇宙飞船终究会烂在星港里,然后被政府勒令拆解来降低维护成本。这个时代更多的是无奈,望着茫茫星海却不得亲近的无奈与悲伤,当然这种情绪往往不会影响到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高福利社会以及越来越少需要人类进行的生产使得现在的人类更多的是在想办法打发自己越来越多的空闲生活,街上的潮流不断的变化着,随处可见打扮夸张的年轻人在张扬自己的个性,各种电子广告牌似乎不在乎自己发出的亮光到底对这个世界造成了怎样的困扰,夸张的全息投影紧贴着天际上的高速公路,给坐在车里听着语音播报新闻的司机造成一波又一波的视觉冲击。司机不屑的撇了撇嘴,将自动驾驶取消,从电脑手中接管车辆开始手动驾驶。
司机嘴里骂骂咧咧到:“前两年还在追捧什么返璞归真,整座城要不是全息瀑布要不是光幕雨林,现在可倒好,整些乱七八糟的光污染,你看看现在这些年轻人,那天夜里回家,看到路边站着一具发光骷髅,差点没给我吓死,走近了才看到是发光涂料纹身。”司机边摇头便发泄着对当前潮流对自己造成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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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的不满,显然并不在意后座的女孩是否作出任何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显然从古至今司机这种职业所带来的枯燥总要靠与乘客交流来排解。后座的女孩坐在后排将后门的变色玻璃调整为透明,视线从帽兜里透过门看着车外不断被高速拉成色块的景物,偶尔极为小声的附和着。帽子下一片漆黑,即使外面亮如白昼也透不过她帽兜下的黑暗,显然女孩并不愿意露出自己的脸,不过这种一片漆黑的选色倒是少见。司机心里嘀咕着,年轻人在掩面时总会选一些比较大胆吸睛的撞色,再不济也会调个电子表情扮扮可爱,调成黑色总是像前段时间的那些家伙。司机想到这点脸色不由得变了变,不过看了看后座女孩瘦弱的身体,他还是摇了摇头,这看起来怎么也不像坏人,人总是无法避免以貌取人,即使从古至今有无数谏言来劝告人们,可这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本能却还是难以改变。他只觉得这女孩只是个脾气孤僻审美奇异的普通女孩。
再长的路也有终点,即使是手动驾驶,在如此高效的交通系统下也不会很慢,女孩的思考很快就被窗外静止的景物打断,她向司机点了点头,推开门便下了车,司机没有停留,径直开走,也不知女孩要如何从这种偏僻的地方回到城市里,女孩进入了进入了一座从外面看起来像是仓库的建筑,这里像是被废弃了很久,到处都布满了灰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