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很有意思不是吗?就像指间的沙,你以为你能抓住它,但它总是悄悄地从你指间流走。
缓缓地坐起来,撑着下颌看着渐渐滑入地平线下的太阳,他很困惑,困惑于所有人都会有过的困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单纯的是生命求生的本能来督促着自己为了活着而每日疲于奔命吗?揉了揉因为长时间远眺而干涩的眼睛,他起身往营地走去,留下背后残阳释放出最后一缕余晖。
营地中有一顶帐篷,小小的仅能容下一人,里面一张折叠床平铺着,占据了帐篷本就不大的全部空间,帐篷边静静的躺着一辆自行车,旁边的大大小小几个袋子装着他的全部家当,他已经流浪了很久,沉默的躺下,将身子蜷缩起来,他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眼前不是纯黑,各样光点闪烁不停,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盯着一片没有边际的幕布,那些闪烁的光点放肆的在幕布上狂舞,聚拢又散开,爆炸又聚合,渐渐地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进入了梦乡......
他不断下沉,然后又从水底浮出另一个世界的水面,他缓缓睁开眼睛,周遭一片荒芜,是梦吗?这片空间很陌生,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从不应当在人的意识之中出现,看见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情......
“这个世界多美好啊,可惜我看不见。”一个声音悠悠响起,声音不大,周遭却响起了回声,来来回回的,仿佛那声音撞在周围无形的墙壁上又折返回来,在他的耳边萦绕。“你是谁呢?”他向那个声音问到,语气毫无波澜,声音中并无畏惧,那个声音显然没有意料到他会如此平静,轻咦了一声。于是他重复自己的问题“你是谁?”那个神秘的声音从疑惑中醒来,并且注意到他第二次提问更加认真的语气,轻咳一声缓缓说到:“这真的很难几句话就说清楚,我们现在最缺少的便是时间,你为什么不先动起来呢,下次再见面我们再进一步讨论这个让人头痛的问题罢!。”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逐渐模糊起来,他缓缓地飘了起来,天空是灰色的,好像有些小气泡飘在天上,他眨了眨眼,有一颗气泡好像与天上的某个物体发生了碰撞,那是...鸟吗?气泡裹挟着那只鸟缓缓飘离,他又眨了眨眼睛,在帐篷外醒来,眼睛盯着天空,发现自己是被恼人的刺眼阳光叫醒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开始收拾露营用的寝具,把东西打包到自己的自行车上,推着车缓缓离开......而远处不远的草地上,一只灰鸟躺在地上,蓝色的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光。
骑行上坡总是很难捱的,他没办法骑行,车子上行李太多,重量太大,他只好一步一步地把车子推上山坡,天气很热,他汗流浃背,喘着粗气,距离坡顶已经没有多远了,他意识有些恍惚,好像世界上只有他不断喘息发出的破风箱一样的声音,这声音盖过了蝉鸣,盖过了自行车花鼓的哒哒声,连本不结实的车架也的令人厌烦的吱呀声也盖过了,这样很好,这样他便又可以思考了,不过他只想得起来一件事,他叫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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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终于把这一车的行李推上了坡顶,看着下坡的路延伸到远处他靠在车旁继续喘息着,知道喘息声渐渐轻微至消失,他用手搭了个凉棚向远处望去,轻呼一声跨上车子顺着坡一路滑了下去...
少年总是要更快乐些的,要不为什么总说小小少年很少烦恼呢?羿目前就很苦恼,没有个人移动终端,没有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文件,他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他好像与这个世界毫无联系,事实也就是如此,他在荒郊野外醒来,衣衫破烂,走进那个小镇静谧的夜时,活像从冥界爬回来的厉鬼...
看着眼前的仿生人,他自知毫无抵抗之力,自然乖乖配合,仿生人既然无法核实他的身份,自然请示局中唯一的人类长官,于是乎,在巡夜的仿生人的帮助也可以说是押送下,他被带回了警局。
警局只有文柏一个人和几台巡逻的仿生人,他一再申请上面也不肯增加预算委派另一名警员来协助他管理这座油田,如果不是还有座小油田需要看着,以防那些患了失心疯想要窃取这些珍贵的石油来的掠食者,这个小镇甚至不需要警员驻扎,首脑控制着的仿生人足以维护秩序平稳运行,只是毕竟不是以前,现在人力资源可以说是珍贵至极,不过一个人守在这,还真是孤独啊...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的眼镜微光一闪,收到讯息的他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十几分钟前一名正在正常巡逻的仿生人发现了异常状况,西南方某片山林里忽然检测出生物讯息,他先是一惊,然后立刻派遣一名仿生人前去查看,并且快速完成了机甲的预启动,将散出去的仿生人召回准备守护这片油田。“这些该死的掠食者,才消停了几天,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这次就算是多损失几台仿生人,我也要给你们来一堂深刻的行为规范课!”文柏恨恨地说,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就是全副武装的仿生人遇到成群的掠夺者也绝无幸理,最可怕的是这些怪物有些智力尚存,甚至能够被组织,毕竟以前是人类...
“不过是虚惊一场...”他盯着被仿生人用合金手铐铐住的少年,松了口气,但是疑惑并没有减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