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眯,心中隐隐有了成算。倒是一旁的小十七并不认同她说的话,马上跑到面前,拉过她刚刚抽回去的手晃悠着:“青梅姐姐就是很厉害啊!青梅姐姐你放心,等阿郎哥哥醒过来了我就马上告诉他,是你救了他一命,让他…嗯…对,让他以身相许!”
“噗!”在场的众人都被她这句话雷得外焦里嫩,司马青梅也是身形巨震,忙不迭地甩开了小辫子的手,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无奈地摸了摸小十七的小脑袋,看她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迷茫,只能耐着性子告诉她:“傻妹妹,以身相许一般都是女孩子对男孩子说的哦,哪有让你阿郎哥哥以身相许的道理啊?”
“哦~我明白了,那等阿郎哥哥醒了,我就让她去找青梅姐姐,然后再让青梅姐姐以身相许吧!”
这小妮子,这是笃定了非得把他俩凑一对儿啊!我好笑地蹲下身子:“那嫣然跟哥哥说说,为什么非得让青梅姐姐对你阿郎哥哥以身相许啊?”
小丫头突然低下头去,捏着衣角撇着嘴。
“因为…因为青梅姐姐很可怜啊,嫣然就想着如果是阿郎哥哥的话,那就能…”
“嫣然!”夏奕清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几步上前慌忙捂住了小十七的嘴呵斥道:“瞎说什么呢?”
小十七被人凶了也不恼,反倒是恍然大悟一般地睁大了眼睛,再也不说一个字了。
看来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咱们也就别太刨根问底了吧。我心中想着,让夏奕清带着小十七出门玩儿去了。
魏彦英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深深看了我一眼便出去了。
将屋里的人全都赶了出去,我独自留在阿郎床边,就想亲眼看着他苏醒过来。却不想这一坐,我竟坐了足足三个多时辰!
期间檀鸢也过来给我送过饭,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来黏在阿郎身上。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天色将暗时,阿郎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然后手指突然轻颤,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立刻握紧了他的手大叫:“小辫子,檀鸢,你们快进来!”
大家都知道,阿郎这下子总算是要醒了,纷纷涌向这个屋子,小小的房间里再次堆满了人,就连一心苦读圣贤书的徐兴都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自打上次进过城之后,这小子的心境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于科考之类的话题也不再那么反感了。而且回来之后,他还主动去找了自家大师姐,两个人彻夜恳谈了一番过后,一切不愉快的过往就此翻篇,烟消云散了,连带着他的性子也欢脱了许多,也不总闷在屋里头看书了,还会时不时地陪着孩子们去林子里玩儿呢!
轻轻动了几下之后,阿郎便再次没了动静,又过了良久,檀鸢才惊喜地喊道:“阿郎哥…阿郎哥的眼皮动了!公子,公子您快看啊!”
论同伴之间的感情,这丫头其实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差,只是平日里没什么机会表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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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的欢呼声中,阿郎也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略带茫然地看着周围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看到他睁眼的一刹那,我激动得无以复加,鼻头一酸,最终只能轻叹一声:“小崽子,终于舍得睁眼了?”
“我…我这是…你们…”阿郎有些费力地开口,只说了几个字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水,快,檀鸢,快去倒水!小辫子,赶紧去叫司马姑娘,快去!”
两小只立刻行动起来,我则一直守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阿郎喝水。
让他缓了片刻,小辫子也带着司马青梅过来了,依旧是用斗笠遮住了面容,却难掩一身英气。
迅速上前替阿郎把了脉,又伸出手掀开被子探了探阿郎的胸口,这才点了点头:“嗯,这样就差不多了,他底子好,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过这段日子还是要小心修养,起码半个月以内,还是不要下床走动了。”
“也就是说…这小子这算是彻底好了?”小辫子难掩激动,得到司马青梅肯定的回复后立刻激动得一蹦三尺高,却不想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掀起了她一直用来遮住脸庞的纱巾,正巧被我和阿郎看了个正着。
她本人也是一阵惊异,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却发现我和阿郎的视线都定格在她脸上不动了,顿时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站起身来,用手挡着脸便挤出人群逃也似的跑走了。
我和阿郎还沉浸在震惊中没缓过味儿来,小辫子却是一头雾水:“这司马姑娘也真是的老是这么行色匆匆的,好歹也让我们道声谢再走啊!”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中却满是震惊。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老天爷啊,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总而言之,阿郎总算是彻底醒过来了,只是身体还是十分虚弱,连坐起身来都费劲。我和两小只则继续负责他的起居生活,每天好吃好喝地将养着,暂时将其他事情都放在了一边。直到十多天后,阿郎总算可以下地出门了,我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再次想起了蔡襄给我的那封信。
当天晚上,大家为阿郎举办了盛大的庆祝宴会,魏彦英将自己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