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在卡伦县传开后,许多住在这附近的人家都搬走了,我们的生意也就一天比一天惨淡。不过这并不是最直接的原因,流言带来的影响同样也降低了这片区域的房租,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还能勉强维持生计。”
“那为什么……”
“可最近听说有一家制药公司的新任老板,不顾流言的风险看中了对面的那一大块廉价荒地。消息一露,便引起了这一带租金的直线攀升。我们夫妻俩,就再也没法子在这里继续坚持了。”
“这样啊,可惜,那……你们打算搬去哪里呢?”张升叔叹了口气。
“不清楚,目前还没有想好,或许以后不开面馆了吧!也说不定。”老妇人眼睛有些湿润地回答道,又落寞的看了眼店内那铺满照片的白墙,就和我们刚进门时所见到的那样,“我不知道我老伴怎么想,但我是对这儿有感情的。虽然现在这里没有几户人家,天黑了外面几乎看不到一点光亮,但我确确实实的在这生活了十多年的时间。在这道玻璃门里,我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听过各种各样的事。每天早上,我喜欢端根凳子坐在面馆的前面,看着路上一个个急匆匆赶晨的车子和人,为他们积极的生活而感到高兴;每天晚上,我喜欢听对面巷子里一个由年轻人组成的乐队的演奏练习,为他们代表的年轻人的冲劲而感到欣慰。我实在是太喜欢这里了,对这里的街道,这里的花草,这里的……”
说到这,老妇人终于捺不住情绪更咽了。见状,一旁的张升叔急忙从桌上的木盒里抽出几张餐纸,递到了老妇人的面前。
“哦,谢谢,”老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不好意思,年纪大了容易念旧,一下子没控制好情绪,打扰到你们了。”
“没事没事,每个人都会对过往的一些记忆留有执念,”张升叔安慰道,意味深长地悄悄看了我一眼,“伤感过后,我们还是要把目光聚焦到现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