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麻烦出来一下！”

唐警官站在房间门口，脸上布满了严肃。

沙发上的女人很快就站了起来。原本就表现得很紧张的她现在挂着更加忡忡忧心的神情。

“等一下！”我尽可能小声地大喊道，叫住了得到泽警官指令后正准备回去“放人”的唐警官。

一时间，走廊上的所有眼睛都看了过来，好似不久前在案发现场发生过的那样。

说实话，我是比较不喜欢太引人注意的，那种被视线聚焦的感受是真不让人习惯。但是现在不同，我必须赶在这个时间点跃出来，因为相较之下把自己的观点咽在肚子里的憋屈更令人躁焦。

“你有什么事吗？”他转过头来。

“我……我想说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不太明白，就是夏金山的计划里，阅完实时报告后，他是把三楼的电脑远程关机了好，还是不关的好？”略微有些紧张。

“这……这个问题有什么……”

“当然是开着好！”是林警官立刻给了我回应，“因为他必须通过电脑‘审视’自己办公室的情况，如果说当时何晓突然搭了话而没有接收到应答，不是很容易露馅吗？”

“是的，当然在他计划的犯罪时间他会把麦克风关闭，或是暂时关闭二楼的电脑。除此之外，尤其是在快到七点的时间，他是不会轻易冒险关掉远程的，因为那个时间说不准何秘书会再次的确认。”我接着林警官的话路，语气逐渐平常，“可是，他六点三十的时候就被‘反杀’了。这是他意料之外的，所以按理说三楼的电脑该一直开着，而且处于远程待机状态才对。怎么会让警官们费大半天破解开机呢？”

“你的意思是有人关掉了三楼办公室的那台电脑？”

“对，而且那个人的身份很明确，”我说道，“就是何晓！六点五十之前只有她再那个办公室，而五十之后所有人都有了不在场证明，所以只有她才有机会这么做。”

“嗯有道理，”张升叔肯定了我的看法，“那么那张迷药夹层纸也是何晓做的了。毕竟是夏金山的秘书，职位上比较方便。”

“还有一个原因，她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她可以尽量消散那些迷药粉末。因为天气冷，开空调的房间会和外面产生一个温差和一个气压差。这个时候打开房门的话就会有风，吹散空气和地面上或多或少的末。”

“李闻进出房间的时候就已经对本该在现场聚集的迷药粉末痕迹做了破坏，何晓发现死者的时候再大开房门又做第二次地‘清理’，难怪现场如此干净找不出明显的迷粉残留。”泽警官若有所思地托起了自己下颚。

“那，那她又是怎么确保夏金山一定会将那张纸死得稀烂的呢？虽然死者性格暴躁，但也没有什么文字或者图片能让他发怒到这个地步吧。”

“这是我刚刚看到那张碎片才想到的，”我走到铺地的塑料前，用手指了指，“就是那张，依稀还有些图案。”

“这，这圆圆的，是木头吗？”

“是树的年轮，不过是堆砌在一起的很多个树轮。”

“树轮？”

“是的，”我转过身去，冲着张升叔问道，“不知道叔叔还是否记得，在宣讲会中途的时候，夏金山有发出过很明显的啧音。”

“啊，是有，当时我还以为他要公开批评李闻了呢。”张升叔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对，我们当时都认为他的啧音是由于李闻台上的张皇反应。其实不是，真正的原因是李闻放在屏幕上的图片，就是那张密密麻麻列满树轮的图片，”我对自己的推理愈发有了信心，“密集恐惧症，何晓正是利用了夏金山的这一个心理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