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长成了大白菜。
还是会拱人的大白菜。
面前的叶简眼神游移,似乎在么事情。洛翎一言不发,又黏着他轻蹭几下。
一边蹭,一边还可可怜怜的眼神看着他。
叶简被蹭得神,洛翎对视,一秒后道:“你好大。”
洛翎沉默。
叶简抬手比划一下:“你怎么变得这么大只了?”
洛翎望他经的、平静的眼眸,再度沉默几秒,『露』出一点委屈的神情:“哥哥嫌弃我吗?”
叶简:唔,以前还会喊我名字,现在连名字不喊,天天哥哥哥哥。
就知道撒娇,让我心软。
叶简道:“没有嫌弃你,只是感觉很奇。”
然后对着洛翎左看看右看看,反复打量。
果然,以前就是一只漂亮的小人鱼,现在变成大人鱼也很好看。
就是比小人鱼时期长大好多!
怎么会这么大!
飞快『摸』一下这只大鱼尾巴。
洛翎:“?”
叶简恢复记忆了,还『摸』他尾巴!
叶简是不是故意的!
洛翎没忍住叭叭:“哥哥以前不『摸』的!”
叶简就当没听这句话,闷起脸:“言归传,你干嘛骗我。”
这只大人鱼趁他失忆对他说过好多瞎话,占过他好多便宜!
好过分!
洛翎一听这话,又支支吾吾起来,有点小心虚。
叶简捏捏他的耳鳍,按住他的脸,『揉』来『揉』去。
洛翎:“唔唔唔。”
叶简继续『揉』他的脸:“听不清,说鱼话!”
洛翎:“……”
他轻轻按住叶简的手,低头,实实地道:“我知错了。”
“——但是,我不是故意的,”这只大人鱼的声音又低又软,“我只是让哥哥留在我身边,和哥哥多亲昵一点。”
叶简:“噢,那你是大坏鱼。”
洛翎又『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哥哥对不起,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然后脸庞贴着叶简轻轻磨蹭,整只大鱼黏着他,软乎乎地冲他撒娇。
贴贴哥哥。
不要生气。
叶简:嗯……
怪可爱的。
好叭,那他暂时不生气。
只是暂时!
叶简拍拍洛翎的脑袋,停顿一下,道:“我们分开后,你过得还好吗?”
提“分开”两个字,洛翎指尖攥紧,眼眸微微一暗:“我很好,哥哥不担心我。”
然后继续挨着叶简蹭蹭,沉默地垂下眉眼。
叶简:闷闷鱼,现在也不肯说话。
他顺顺洛翎垂落的银发,温声道:“那,你的觉醒期不要紧吧?”
洛翎摇摇头:“不要紧。否则,我现在也不会出现在哥哥面前。”
叶简:嗯……也是。
哪怕没有他在身边,这只大人鱼还是很厉害地靠自己熬过艰难的觉醒期。
只是叶简无象,当初的洛翎底是以怎样的心情撑过那段时期,又怎样从陆地遥远的深海,成为传闻中暴戾恐怖的人鱼之王。
恢复记忆后,叶简其实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匆匆忙忙地丢下这只小人鱼,甚至没来得给他留下更多东西,和他好好地道别。
可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如果当时的他再犹豫一下,他的小人鱼就会葬身在灰荷弹之下,还没来得及成长,就已消亡。
所以难怪,洛翎后来要如此疯狂地毁灭神庭。
叶简语气里带着几分内疚:“对不起哦,当时不小心丢下了你——”
话音未落,就被洛翎低声打断:“哥哥不道歉,这不是哥哥的错。”
“是我太弱小,没能保护好哥哥。”
那段时间,每一天对他来说是炼狱般的煎熬。
他眼睁睁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却无能为力。哪怕之后掘地三尺,也无找一点叶简的踪迹。
叶简就这么离他而去,甚至没有给他告别的机会。
或者说,是他自己错失告别的机会,是他自己太过弱小——哪怕叶简就在他眼前,他不能伸出手,抓住这个人的一点衣角。
“……”
思绪那段过去,洛翎眸底的阴霾积攒,如海面将来的暴风雨,酝酿着不可控的危机。
叶简:糟糕,这只大人鱼又歪了。
他立马伸手:“抱抱。”
洛翎抱住他。
抱紧一点,几乎要将这个人融入骨血之中。
鼻息间满是清宁好闻的气息,一只温暖的掌心落在头顶,以很轻柔的力度一下下抚『摸』他。
“就算失去记忆,我也不会忘记你。”叶简轻轻地道,“你看,我这不就来找你了吗?”
“所以,我们永远也不会走散,永远也不会分离。”
洛翎沉默地靠在叶简肩上,被他一下下抚『摸』,眼底涌动的血光逐渐淡去,归于平息的海面。
叶简已经他身边,纠缠他数年的噩梦,也注定散去。
此刻,他满心的阴郁融化于叶简的温柔中,甘愿地沉溺下来。
于是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