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一路逗弄着胤佑。
胤佑一路都是小可怜作态, 越发引得胤礽逗弄得开。
直至到福州府为止。
太子胤礽再不熟悉太子妃的家人,太子妃的亲爹他还是认得的。
眼见福州将军石文炳迎上前来,胤礽底已经升起不详的预感。
这等预感在稍后更是达到巅峰。
胤佑蒲扇着的睫『毛』, 纯洁无辜的眼睛望着他。胤礽当着石文炳笑问:“太子二哥,您路上说要带弟弟开开眼界——”
太子胤礽脸都黑。
石文炳脚步一顿, 他白面须, 瞧着如同文弱书般文雅。只是那不怒自威的目光,以及举手投足自带的铁血气势, 都标石文炳的的确确是出身军营的将领。他面『露』笑容,略显好奇:“不知七阿哥可是有什么想要见一见的?”
胤佑笑着开口。
当然他还未说出口就被胤礽捂住嘴,拖到一边:“孤的好弟弟, 你可就别拆台!”
胤佑无辜脸。
他眨巴眨巴湿润润的眼睛:“臣弟没有拆台,臣弟只是在述说事实罢。”
胤礽额头蹦出两青筋。
在平常的日子里, 臣弟两字从谁嘴里蹦出来都可能, 就没从胤佑嘴里蹦出来过。
就这样他还装模作样呢。
可是……胤礽如今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万万不敢让胤佑嘴巴皮子一开合,说出什么该说或不该说的。他忍气吞声:“算——太子二哥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胤佑这下满意。
他笑眯眯的竖起手指头,胤礽翻个白眼也只能勾上去。
石文炳忍俊不禁。
虽然他听京中家人和同僚们提起太子和诸皇子关系不错, 只是眼前这一幕也真的超出石文炳的想象。
就是自己的孩子, 偶尔也因活琐事、读书乃至入仕的资源, 妻妾的出身,以及未来前程发争执不忿,更何况皇家呢?
石文炳情不错。
这样看去,或许女儿在宫中的活要比自己预计的好上不少?待太子殿下和七阿哥转过身来,他才收回念儿女们的,笑眯眯的迎着胤礽和胤佑的车马继续往福州城里去。
福州城里。
以学士阿兰泰为首的诸官早已恭候多时,眼见太子殿下和七阿哥走下马车他们纷纷上前请安。太子胤礽叫起, 在场部分都是面孔,唯一脸熟的便是福州水师提督施琅。
只是施琅也没当的意气奋发。
弟侄将黑锅背下,也让施琅一家失圣,加上这回福州和广州港口进出口『乱』象,施家所受的牵连也不小。
施琅已是发鬓斑白,背脊也仿佛不堪重负的佝偻下去,饱经风霜的脸庞以及那略显浑浊的双目,都告诉太子和七阿哥,他已是一位迟暮老人。
胤礽微微叹气。
他伸手扶起施琅:“靖海侯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施琅颤巍巍的应是。
谈论几句,众人便往里走,接风宴什么的是完全没有的。学士阿兰泰逾古稀,依然是精烁烁,第一时间将福州港口的情况上报太子殿下。
福州港口的情况的确糟糕。
管理混『乱』不说,进入港口光有记载的乌香数量就已比津港口要多。
可是真的只有这点?
阿兰泰脸『色』阴沉:“奴才已按皇上旨意,就地撤除福建总督和福州知府的职务。”
现任的福建总督郭世隆和福州知府王纪头皮发麻,还是恭声上前禀报一二。福州知府王纪沉声说情况:“福/寿/膏还是其中一种名字,另有百宝丸,福禄烟等名,在福州乃至福建各地均有销售,若是一口气全部清理只怕会引起『骚』动……”
太子胤礽脸『色』难看。
也难怪学士阿兰泰连接风宴都未准备,第一时间就要说清楚调查的情况。胤礽定定,率先提问军营情况:“那各军营情况如何?”
石文炳精一震,上前汇报。
室内诸人谈论得起劲,胤佑是蹑手蹑脚的退出去。
清理乌香这等事就交太子二哥,他这回到福州来还有别的事要办。
什么?难道你们以为汗阿玛让自己出来真是太子二哥找麻烦的?当然不是!
欧罗巴陆有几十个国家,可是为什么他们在清联合起来?说清能予的利润足以让他们分别瓜分……那如果让他们斗争起来呢?
当然不是让他们在清打架。
是让他们在商品的品质上做斗争,因此胤佑等人准备新建贸易中,让部分遵纪守法的海外商队购置房屋,安排常驻据点,清也会负责他们的商安全,避免出现不公平竞争……
胤礽忙忙碌碌。
胤佑也是忙忙碌碌。
两兄弟做得是完全不同的事情,隐隐有着默契。这一边贿赂官员,违法进出口商品的异国商人被抓捕,另一边素有好名声,通商十数的异国商人被表彰,还由朝廷赞助其办公据点,帮助维护修缮船只,甚至还获得部分商品的优先交易权……
两巨的差异让人震惊。
原本还蠢蠢欲动的一些欧罗巴商队登时不动,并且暗地里纷纷开始讨论。
“咱们到底怎么办?”